江婉清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带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悲伤的情绪:“你想听吗?”
我其实有点不想听,想起刚才曾静说的,离这个女人远点,但是又有点好奇。
只好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当个吃瓜群众。
“她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挺高兴的。”江婉清看着外面的夜色,动了动嘴唇:“她很开心啊,就把男朋友带来和我还有宋芳菲见面,就像好朋友出去玩一样。”
“那个男生那会二十岁出头,眉眼干净清澈,很好看。”江婉清继续说道:“结果,我那会也年轻,在接触的过程中,就喜欢上了这个男孩,男孩出身普通,是南边的,他大学毕业想回老家当警察,我就说能帮他,结果一来二去,我就和这个男孩谈恋爱了。”
江婉清声音低低的,说出来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和宋芳菲,还有曾静的感情,很难形容的,更像是一种一生的羁绊,即便这样,曾静生气之后,还是愿意和我说话的。”
江婉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天空,睫毛微微颤动:“我固执的拖家里,给他在北京安排了体面工作,有一天,出车祸,他死了。”
“就那么突然的离开了。”江婉清声音已经开始梗咽了:“曾静知道以后,像疯了一样撕扯我衣服,说都怪我,要不是我固执的让他留在北京,他可能在老家好好的,也不会死!”
“从那以后,曾静就不怎么和我说话了,即便见面了也是像两个精神病一样冷嘲热讽的。”
江婉清抬头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她看着我,嘴上还在回忆:“那个男孩跟你很像,单从容貌上来看,有八分像,体型,身高也很像。”
“啊?不会吧……”我心里有点无语,从桌子上拿起纸巾递给江婉清。
“可能是因为这个,我们三姐妹才会对你有特殊的感觉吧……”江婉清擦了擦眼泪,又转而笑道:“那天我在临海看到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都以为我眼睛出问题了,看花了……后来坐在吃饭的地方,我又觉得他好像以另外一种形式回来了。”
江婉清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钱包,打开钱包给我看了看一张很老的照片。
照片都有点褪色了。
那个年代的照片,是会像记忆一样,褪色的。
看着上面还很年轻的江婉清,还有那个和我长的确实相似的阳光大男孩。我知道了,江婉清和曾静不是对每个人都好的。
即便我是宋芳菲的男朋友,也不至于直接送辆车给我的,江婉清可能是看我像那个男孩,想要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弥补她心里的创伤和愧疚;曾静也不会让她京报的记者妹妹,专门去临海市采访我,帮我扩大影响力和名气。
江婉清从眼角拿开纸巾,又笑道:“别看我见面就和曾静吵架,相互嘲讽,但是如果她或者她家里有事,我肯定第一个帮她。芳菲也一样。我相信曾静也一样。”
我听了这个故事,或者说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情,心里有点怅然若失。
怪不得,听我来京都了,江婉清和曾静都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
是因为我长的像那个男生的缘故吧?……
我苦笑道:“哈哈,那我算是替代品吗?”
这话把江婉清逗笑了:“还真不是,只是有点像吧,勾起了我们大家的回忆。”
江婉清扔了纸巾说道:“宋芳菲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她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李若峰对她穷追猛打的,也没见她答应过。可见她确实是喜欢你这个人,才带你回家的!一个姑娘带你回家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李若峰为什么和她家里关系那么好呀?”我有点吃味的打听。
“那是上上一代人的事情了,你别在意。我也相信芳菲有自己的判断。”江婉清这会心境平静了不少,笑了笑:“算了不聊我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去芳菲家还顺利吗?”
我把去宋芳菲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婉清帮我分析道:“这事你还得问芳菲,她自己能亲口告诉你才行,也要看芳菲的意见,想要胜利,你任重而道远啊!”
江婉清笑着和我碰了碰杯,我今天只喝了一点度数不高的葡萄酒,江婉清开始也和我喝的一种,但是曾静走之后,她就开了瓶白酒,一杯一杯的喝,挺吓人的。
江婉清喝多了,有点迷离的看着我:“陈重,是你对吗?”
陈重,可能是那个男孩的名字吧?
我没有点头回应,等江婉清家里的司机来,接走了江婉清。
我没敢开车,打车回了宾馆,刚到宾馆,手机就响了。
是曾静发来的:“回宾馆了没有?看到你和那个狐狸精说话,我就来气!!!”
发了个发疯挥拳的小人的表情。
我回复道:“回来了,她喝多了,司机把她接走了。”
“哦。”曾静过了好一会才回复:“明天十点,我去接你,带你爬山吧。”
今天去过宋芳菲家里,宋芳菲这次回来探亲,我琢磨她肯定要到休假结束,我又不好意思天天去她家里叨扰拜访,还是等等宋芳菲的消息再说。
于是答应下来:“好,明天去锻炼锻炼。”
曾静发了个晚安的表情。
要是在临海,这会外面已经夜深人静了,但是京都依然很喧闹,车水马龙,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光斑。
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故事,也有别人的故事。
好像是由这些万万干干的故事,组成了每个人的人生际遇和酸甜苦辣。
突然想起以前廖秀才还当校园诗人的时候写的一句话,有点伤感。
“人的心脏都在左边,我们要如何拥抱才能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