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防雨罩,终于被一连三天坚持不懈击打着它的酸雨滴裂了。发出撕裂开来的尖啸,荧光一闪,化为晶莹的碎片散落在避难所各个角落。
看到这种情景,杜景赶忙叫上景奇和景甜他们,往楼下走廊里走去。
走廊里不同以往,已经是人声鼎沸聚集了很多人——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少聪明人,杜景他们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顺便寻求避难所的帮助,而且很多人同样想到了这点。
这年头,一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触动人们敏感的神经,食物短缺,水源短缺,而且无法出行——枯草被腐蚀掉,坑洼的地面变成棕红色,而且酸雨还在不停的滴着。
这里聚集了整栋楼的人,虽然受视野限制,所有都看不到这里究竟聚集多少人,但是从密密麻麻人头来判断,这里有不下于三万人之多。
人们相熟的互相讨论着什么,后边的人不停的想往前挤挤,仔细看看外边的情况,人群里一片涌动。
“哎呦!你踩到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人群一下静止了,随后人们的目光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踩到你怎么了,这么多人,又不是故意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起来长相的很凶,他的旁边还有一个比他年长的青年和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这几个人看上去长相都很凶残,特别是两个年轻人长着一身剽悍的横肉。
“哎呦,我说哥们,你挺横啊!”女人旁边正在往外看的男人听到这个小伙子的话,转头看向小伙子。
而杜景他们听到这边起冲突了,也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一边一个女人一个青壮年,另一边三个男性壮年,看来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消多说,这几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打起来,很容易波及无辜。
双方看起来,明显女人这一方稍微劣势,但双方没有利益之争,所以这也是杜景判定它是场注定起不了冲突的对峙——更关键的是现在生存环境情况不明,谁也不想在这场战斗中受伤。
果然,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后,旁边另一个女人看起来也是从世故中走过来的,笑脸相迎的打起了圆场。
“唉,我说,大家都是在一栋楼里住着,难得有缘分住在一栋楼里,都是邻居,干什么这是大动肝火的,小兄弟我看这么着吧.....”女人说着话,瞥了一眼被踩女人的脚说道:“你看,你也不是故意踩着这位妹妹的脚,你给她道个歉。”
女人用手拍着被踩一脚女人的胳膊道:“妹妹,我瞧你脚也没多大事,看在都是一个楼里住着,咱们就各退一步,他道歉了,咱们就算了。”说完这句话,女人笑脸相迎的看着另一边:“你们说对吧?”
男青年圆瞪眼睛想上前说些什么,年长的中年人拉了他一把,男青年没有说话。
女人又看了看这边被踩女人的脸色笑着道:“你们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咱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生存环境啊!”
这场对峙就这么在双方的默许下结束了。没有利益相争,所以没有胜利者。
看到双方没有打起来,人们接着关心外面的雨什么时候能停,停下来又要面对一个什么样的事情,经过这件小插曲之后,人们静静地等待着....
人群陷入一阵沉默。
外边雨也在静谧之中彻底的停了下来——人类在知道一件事物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伤害,都不会将自己置身危险中,但人类的好奇心,又驱使着人们想知道结果。
“你们身上带东西了吗?”杜景冲着景奇和景甜问道。
“没有,怎么了?”景奇问道。
“啊————!”
巨大尖锐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人群,人们的目光不由的转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出什么事儿了?”人群中有人问道,这个声音被淹没在惨叫声中。
杜景顺着惨叫声看去,一个女孩瞬间趴倒在走廊外的湿地上,女孩的身体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快速消融着,同时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人们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停地后腿,而脚步声中,伴随地着惊恐的叫声。
“唉,幸亏我们没有站在前边,不然我们也有可能遭殃。”站在杜景身后的景奇看到这一幕,叹息道:“真是超强的腐蚀啊力!不知道时间长了,还会不会有这么强的腐蚀力。”
“是啊,那个人粘上之后就无法行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消融。”杜景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情景,说道:“可惜了,若是这个人反映的快一点,也许可以上来,或者身边的人反映快了,拉她一把。”
杜景说道这里住了嘴,因为他看到站在女孩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而且还是熟人。
是上次打劫他们药品的智哥一帮人,只听眼镜男情绪激动问道:“你为什么推她?”
“我没有推她,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谁知她就掉了下来,咱那知道她那么弱不禁风。”智哥好不在意的回答道。
“智哥,这是一条命啊,更何况她给了咱们这么长时间,也算咱们的人啊,你于心何忍!”眼镜男悲愤地问道。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叫智哥的人不耐烦地吼道,随即转身往楼梯口走去,经过杜景他们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接着往楼梯口走去。
眼镜男一脸的绝望与不可置信地看着智哥离去的身影,一下子坐在了走廊的地上,旁边有俩个人不声音低低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杜景可以肯定,那个死去的女孩,就是他们在医院拼劲全力去救的女孩,事事真无常,当初女孩背叛的时候,杜景曾经后悔过救她,更曾经想过将来以后再遇到怎么报复她,没想到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被安排好的一样,就想救她是很自然的事情,背叛也是必然的结果,就连今天她在这世间消亡,让他们看到一样自然,一切显的那么顺理其章,又那么的让人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