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喇嘛的帐篷里,里面有酥油灯,墙上还挂着一幅好像是彩线纺织的画图,看形状,可能是佛像。
喇嘛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沈菲的双手,心疼的看着她:“你就不疼么?”
沈菲咬着牙,想说疼有不想说疼,但是喇嘛轻轻扭动她手指的时候,沈菲痛的“嘶”了一声。令马萧不由得身体前倾。
喇嘛起身对冷峰说:“她的手指,骨头,裂了,而且……”喇嘛用手做出一个错位的动作,冷峰点点头:“明白,是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是吧?”
喇嘛点点头:“需要固定,而且需要静养,不能用手再用力”,冷峰再次点点头:“您这里可以治疗么?需不需要什么物品,比如夹板什么的?”
喇嘛疑惑的看了冷峰一眼,可能有些名词不懂,但是指了指外面,说:“去劈几个手指长的木板,要不干不潮的”
马萧听后,立刻就要出去,冷峰拉住他:“你在这里陪她,我去弄”,然后冲着任东说:“走,劈木头去”
外面有个柴刀,一堆木头,冷峰拿起柴刀,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把一根木头放在木墩子上,用力一劈!恩?劈!劈!
几分钟后,柴刀卡在了木头里,出不来了,冷峰蹲在那里,托着下巴,暗自诽腹:“电视剧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任东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试探着拿着卡在木头里的柴刀,在木墩上一磕,“哗啦”木头劈成了两半,并且均匀。
冷峰简直目瞪口呆,刚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眼花了?!任东又接连轻松的劈开了好几个木块,让冷峰瞪圆了眼睛。
短短几分钟后,冷峰不可思议的拿着手里的一把木片,天哪,任东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自己刚才用了吃奶的力气都没劈开一个木头。
“来,把木片给我”喇嘛看到冷峰手里的木片,还算满意,然后拿出一瓶深红色瓶子里的药,对沈菲说:“忍着”,然后把药洒在了沈菲的手上。
“啊!”强烈的刺激性疼痛,让沈菲失声叫了出来,马萧在一旁按住了沈菲的肩膀,固定了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
喇嘛把药上好,然后用白布把她的手指用木片捆好,指着她的手指说:“三天,不要动,一个月,就好了”
冷峰双手合十:“谢谢,扎西德勒”随后递上了一根金条,吓得任东眼睛都要掉了,马萧下巴要掉了,我滴个老天爷爷,我对天发誓,没看到冷峰带着金条,这么沉的金条,他带在身上不累么?!
喇嘛看了看冷峰,收下了冷峰递来的金条,然后拿起一张纸:“写一个字条”
冷峰不明就里,马萧提醒:“就是写这金条是你给的,要是有别的部队路过搜刮,这是个凭证,金条是你们给的,不能拿走”
冷峰嘴角抽动两下:“开什么玩笑,后面的人哪管前面的长官,我写了,他们该被抢还是被抢”
马萧:“那你给不给的有什么关系?”
冷峰摇摇头,说:“他能不能保住,是他的事情,给不给,那是我的承诺”,这话说的马萧一愣。
按照喇嘛要求的写了“被收条”,喇嘛才肯放冷峰他们离开,于是沈菲如同僵尸一样伸着胳膊,看着捆好的手指,马萧看了看她,就先把她扶上了马背。
“这里不能久待,喇嘛待的地方,肯定是人经常过的地方,咱们得找一个……”冷峰话说一半,就看到远处跑来了几个骑兵。
“心一点,别说话”冷峰嘱咐沈菲,沈菲稍稍朝马萧的身后藏了藏。
“吁!”六个骑兵,逐渐靠近,可是等靠近一看,六个骑兵后面拽着两个步履踉跄的红军。
“长官好”几个骑兵象征性的给冷峰敬礼,因为认识冷峰的,只有一个排。
沈菲看着路过自己的两个同志,用力用手指抓着马萧的衣服,马萧立刻反应过来:“手指不要用力!”
沈菲却说:“救救他们,你们可以的”
马萧声说:“他们朝营地去的,这里离营地不远了,动手会引来大批的白军”
冷峰看到,其中一个红军的腿,被脏乎乎的泥水糊住,泥水之间,看到了腐烂的血肉,那样的腿,就一步一步的在泥地里挣扎着,冷峰不由得腿都抽筋了,相信那个红军的腿肯定已经溃烂不堪。
任东则打了个寒战,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疼”字。
而那几个骑兵,依旧像牵着自己掠夺来的羊一样,用绳子牵着他们,一步一步朝营地走去。
冷峰咬咬牙:“去他们的另一个方向!”马蹄声过去后,冷峰他们骑马来到了另一片草地,看到的情景,比河滩上还要触目惊心,如果说河滩上的红军都死于马刀和马蹄,而这里的红军,基本上都死于饥饿。
马萧:“看来昨天晚上这里下雨了”
沈菲全然不顾自己的手指,扑下去,看到一个趴在水泡子旁边的女红军:“同志!同志!”可是发现,她已经死去多时,在这周围,还有几个“水泡”的上面,如上次死在冷峰面前的孩子一样,飘着一顶八角帽。然后,就可以看到有好几具枯瘦的尸体。
“前面好像有人”任东这次眼尖,看到好像有人趴在地上爬。
“过去看看!”冷峰他们牵着马过去,走过去后,看到两个红军,用一块破布拽着一个比他们大的红军,长期的饥饿让他们的听力和感知力都下降了,全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有马!”终于有一个听到了马蹄声,回头望去,“白狗子!保护连长!”想要动枪,可是早已没有了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