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的大厅里,能登先生正在翻看自己最近拍的照片。羽生选手已经四天没有露面了,他最近基本都拍的其他选手,但是也没有出什么值得看的好图。他端起纸杯喝了一口咖啡,对着相机显示屏的画面摇了摇头,右手快速按了几下按键,画面显示确认删除成功。
果然要说出图率高,还是得拍羽生选手啊。
“能登前辈!能登前辈!”同为摄影师的后辈喊着他的名字跑来,“快,羽生选手到副场馆了!”
这消息着实惊到了能登先生,他伸手将手里的咖啡在桌上并推到离相机一臂远的位置,才开始慌张地将相机和资料收拾好,拍了拍后辈的肩膀,两人背着包就往副场馆跑去。
场馆内已经有几位国外选手在冰上练习了,但是羽生结弦所在的方位还是非常好找的。就看看现场的摄像头们聚焦的方向,一定有羽生选手的身影。能登先生环顾四周,找了一个他认为最能抓到羽生选手照片的位置,让后辈去布置三脚架,自己则是举着相机已经开始了抓拍的工作。
羽生结弦戴着口罩叉着腰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上冰要练习什么,白底红色花纹的日本队服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了他黑色的训练服,头发乖顺,刘海似乎有些长了,微微遮盖了一点他的眉眼。明明只是这么一个静态随意的姿势,依旧惹得整个场馆里快门声此起彼伏。
他本人或许是习惯了,即便没有戴着耳机,这些快门的声音也没有打乱他的思绪。
【要不要和冰面分手这件事,你要自己去和冰面商量。】
这是樂昨天下午跟他说的。
她说的没错,自己滑冰23年了,冰面陪伴了自己这么久,是陪伴自己整个人生的伙伴,无论什么样的决定,应该好好和“他”商量才对。如此想着,他点了点头,仿佛在肯定自己的想法,站到冰场入口,弯腰抚摸冰面:“好久不见,拜托了。”
抬脚摘下冰刀套,对着冰刀套喃喃了几句后搁在了冰场边。
先一边缓慢滑行一边舒展闲散了三天的身体,几分钟后他将口罩摘下放进了口袋里,开始确认自己脚踝的状态和基本的轴心姿势。按照医生允许的用药量内吃了止疼药,脚踝只有一点微微的疼痛感,是可以忍受又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脚的状态的程度。
一切都很好。
能登先生透过镜头看到羽生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他一边滑行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低头似乎自言自语了什么。长期拍摄羽生选手的直觉告诉能登先生,现在开始他要全神贯注开始抓拍了。
果然,加速滑行,起跳,张开双臂落冰,一个漂亮的延迟1A。
他脸上露出了细微的笑容,在冰面上蹦跶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在确认脚踝受力的情况。周围的人都停下看着他,场馆一时间只剩下了羽生结弦一个人在冰面滑行的声音和快门声。突然,他反身上步咻地一声起跳,啪的落冰声在场馆内回荡,紧接着又是一个转身正面起跳,漂亮落冰,与快门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大家的掌声。
目光从取景器的小窗前移开,在显示屏上看了看刚刚拍的几张照片,果然,羽生结弦的3A永远是最漂亮的3A。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他错过了羽生结弦露出的灿烂笑容。
果然,与老朋友共同作战的感觉,是最好的啊!羽生结弦在心中默默想着,开始了今天的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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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表演滑开场的小朋友们正在上冰彩排,樂站在看台上,带着耳机协助指挥小朋友们走位。小朋友总是带着童真与朝气,唯一的难点就是,他们需要许多次的现场排练才能保证不会出错。所以执行组也只能陪着在大型比赛结束的间隙不断陪着小朋友们打磨节目。
她知道今天是羽生结弦赛后的第一次上冰,她也知道只要他出现一定会有摄像机跟随,所以只能抱着相信他的心情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毕竟,这些场面,他可比自己要擅长得多。
最后一遍彩排结束,给小朋友们献上掌声后,开始收尾工作。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数字钟,已经是五点五十了,他的记者会已经开始了吧。
一旁的两个志愿者一直在刷手机,时不时讨论几句。
“太好了,太好了,他没有说要退役。”
“我就说吧!他这种有仪式感的人肯定不会选择在这种发布会宣布退役的,肯定会在冰上宣布吧?”
“哈?哪有这样的?也太奇怪了吧。”
“不管怎样,他真的是太好了,知道在情人节这天来开记者会,让我们知道他的消息。呜呜呜,牛哥果然是爱我们的!”
两个小姑娘的聊天听得樂有些哭笑不得,粉丝们的聊天还……真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