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招抚吧1 朱谊汐沉吟片刻,压抑着心中的厌恶,开口说道。 作为后来人,朱谊汐对于吴三桂的厌恶,除了电视剧外,更多的来自于小说以及历史。 尤其是想到历史上吴三桂派人勒死永历时,朱谊汐就感觉有点窒息了。 可以说是物伤其类,也可以说屁股决定脑袋。 弑君的印象,在他的心中久散难去。 但时人却不一样,他们不知道历史上的吴三桂,只是以为其引兵为报君仇,对其还是抱有很大的同情心理。 所以朝堂上对其招抚的声音不断,全被皇帝压下来,就算是之前的渤海郡王,也只是试探罢了,并无诚意。 吴三桂显然也看出来了。 不过这次为了尽快的统一,朱谊汐只能咬着牙:“与吴三桂敬侯之爵,让他掂量着去看吧1 “是1一旁的吴邦辅忙点头应下。 自锦衣卫新立后,像这种招揽的手段,都是他们来做,已经驾轻就熟了。 “嫡长子都有了,唯一所缺的,应该是天下一统吧1 朱谊汐呢喃着,望着北方,开始焦虑起来。 山西、河南,终究是太远了,也不知物资和军队能否应付得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如同元末一样,清军不战而降,拱手让出中原。 如此一来,待他整合天下的资源后,一点点的消磨,辽东不消两三年就能平定。 指望大军一鼓作气,直灭满清,朱谊汐也曾经多次想过,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因为北方的敌人,不只有满清一个,西北边的准噶尔人、李自成,北边的察哈尔蒙古,以及西南的孙可望,都是他的敌人。 如果在灭满清时精锐损失太多,元气大伤,接下来平扫天下就难了。 所以,吴三桂的那久经战事的关宁军,就显得很重要了,吴三桂是有罪,但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可是朝廷的钱粮养起来的。 可惜,他的这一番诚意,吴三桂终究是没有理会。 在退守济南后,吴三桂停下了脚步,集结满八旗、绿营,并麾下的兵马,约莫五万之数,在济南城下扎下根来,严防死守。 如此,仅凭借六万人,李继祖倒是没有任性大意地北上,而是驻扎在东昌府,守在运河边,等着朝廷的支援。 三万京营兵马,正伴随着大量的粮草辎重,源源不断的随着运河北上。 而曾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漕帮,也再一次迸发出精神,在朝廷的雇佣下,运送士兵和物资。 所以,只须等上半个月,李继祖的兵马就会超过十万人,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面济南城。 不过,他倒是没有只顾济南城,而个不断地派遣偏师,袭击其他各府,剪除济南的羽翼。 一旦没有其他各府的粮草支持,济南只能是瓮中之鳖。 李继祖倒是没有忘了兖州的孔府,直接派人前去接应。 吴三桂临走时,对于衍圣公没有任何处置,或者说,衍圣公也不需要处置。 无论是明军,亦或者清军,孔府都在那里。 无论是顺治皇帝,还是绍武皇帝,衍圣公还是衍圣公。 与其劳神的将衍圣公运走,还不如让他在孔府里好好待着。 这不,孔府内,第六十四代衍圣公孔胤植则坐着,脸色通红。 五十多岁的年纪,此时他掂量着脑后的金钱鼠辫,止不住地颤抖着。 而在他的跟前,则是一群族人,一个个看着他,闭口不言。 这时,年仅十岁儿子孔兴燮则端着身子,一板一眼的站立着,看着父亲双手颤抖,那剪刀都快捅心眼了。 “父亲,要不还是算了吧1 “嗯?” 孔胤植抬起头,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珠:“你懂什么,这丑陋不堪的鼠辫,正是那建奴的强加我等之身,今朝能够更正,乃是大喜。” 说着,他挺直了腰,露出宽慰的表情:“等我死后面见列祖列宗,也能有一丝脸面了。” 一旁的族老们,此时才露出一丝认可的表情。 那些泥腿子们尚且知晓美丑,他们这些孔家人,日夜面对老祖宗的画像,再一看衍圣公的瓦亮的脑门,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如今有机会改过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要不说是父子,儿子孔兴燮了解其心思,则开口道:“父亲慎重啊1 “要是等满清再打回来,那不还得剃发?” 这句话一出,孔胤植立马停下了动作,露出犹豫的表情。 胳膊抬起来又放下。 良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了保住咱们孔府,左右为难啊1 “父亲,您还是绞了吧1 这时,孔兴燮清脆的声音响起:“等绞了后,长起来还有一段时间,若是清军胜了,您再接个假辫不就成了?” “有理1孔胤植点头,露出欣慰的眼神。 随即横扫了一下族老们,冷哼一声。 他们只是不想背负责任,装聋作哑,真是可恶。 谁能明白我之心思? “啪——”一狠心,孔胤植就将辫子绞了。 一瞬间,他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 而在山西大同,阿济格、豪格等将领,望着险峻的大同城,脸色铁青。 即使有红衣大炮的洗礼,对于大同来说,仿佛挠痒痒一般。 “必须有三五十门火炮齐射。” 阿济格咬着牙,狠狠道:“这大同,比锦州还难打。” 当初为了打锦州,满清调集了几乎所有的大炮,超过百门,连续轰炸多日,围点打援,才把锦州拿下。 而大同呢,雁门关还有明军随时骚扰,支援,清军的火炮也是不足,很难短时间内攻破大同。 豪格此时也没了往日的桀骜,他也深刻的明白这时关乎大清生死的时刻,只有共同努力才行。 “拿下大同,必须得拿下雁门关,太原。” 豪格抬起头,露出坚毅之色:“对于大同,就像打锦州那样来弄。” “咱们兵马太少。” 阿济格此时也小心起来:“只有两万人,分兵的话,怕是很难起作用。” “我想,姜瓖没有那么胆子。” 尼堪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