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自己病弱真相已经败露的时大少爷,朝姽婳招了招手,“青禾是么?你过来。”
碎步挪到床榻边,姽婳刚站定,手便被时樾拉住。
“爹,青禾的这杯新妇茶,儿身子不好,不能陪她去给您敬了,但您给儿媳的见面礼可不能少。”
这便是表明态度,他时樾,认下这个妻子了。
在场众人的眼神均是一变。
时老爷很高兴,笑道,“是,你说的不错。我有一尊纯金打造的送子观音,送给老大家的,到时候早点给阿樾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哈哈,我也能有孙子逗。”
姽婳的脸适时地通红起来。
时樾有些好笑,说道,“爹,你给的这东西,到底是给青禾压力,还是给儿压力。青禾年纪好小,正是爱俏的年纪,咱们家那么多宝石黄金,多给青禾打几套首饰就是了。”
时老爷一想也是,便来了主意。
“那就把家里房钥匙拿给你媳妇,还有账簿什么也都拿来。本来新媳妇进了家就是该管家的,让她上手学着。”
长房长媳管家,这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时夫人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
“老爷,老大家的年纪还小,何况,何况大少爷的病还……”
管家权不能交出去,时夫人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如今年岁见长,已不如往日得老爷宠爱,家里四五个姨娘天天闹个没完,她又没什么娘家支持,若不是手里还攥着管家钥匙,怕是她早就没了如今的地位了。
“咳咳。”
时樾咳嗽了几声,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大夫人的话。
时老爷立刻注意力被转移,过来呵护备至地问起时樾的身体情况。
咳了一小会儿,时樾才苍白着脸停了下来。
“爹,我没事。”
他看向青禾,目光柔软道,“青禾年纪虽小,但有您看顾着家里,想来很快便能立起来。儿子养病的日子里,便偷个懒,便把青禾交给您,您早日教出来,儿也早日跟着青禾沾光。”
这话说得时老爷心头极为熨帖,只觉得儿子心中信任自己这个做爹的,立刻一口应下来。
“好,让你媳妇管起来就是,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在。”
这下,直接一锤定音了。
时夫人几乎站不住了,没想到这苏青禾一进门就夺了自己的管家权。
还有时樾那个病秧子,怎么还不去死,还在这里挑唆那个老东西。
姽婳自然察觉到了时夫人那如箭矢一般锐利的眼神。
这个时樾,心机倒是深。
他明面上是爱护妻子,旁人说不出什么。
可实则,是把自己推出去同时夫人打擂台。
如此看来,上一世他应该也没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假死离开了时府。
而这一次,不过是瞧着自己这个冲喜新娘子机灵好用,所以暂停了假死的计划,想用自己搅浑时府这摊子水。
看来,时府的确是内里问题很多。
若是自己能早来一些时日,完全有办法不入时府便帮苏青禾报了仇,可如今嫁进来了,那便先呆着这里。
时府家大业大,用好了,的确比自己单打独斗报仇要来得快。
而且,时樾利用自己,自己何尝不能利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