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拍摄前,李笑捂着额头静思很久,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她花了多少年才逐渐忘却,如今又要重新演绎。
做了两个小时的心里准备,她长舒一口气走向拍摄场地。
王凌璇担忧着,昨天她并没有时刻陪着李笑姐,因为李母发烧她回去帮着照顾。
她接触过李母发病的场景,李笑姐的经历让她心疼,也让她更坚定信念,她要强大,以李笑姐为榜样。
机位对准李笑,李笑躺在冷硬的院子里望着头顶的天空,经历过你我才知道你有多不容易,妈妈。
“atin!”
李笑拉着隔壁邻居的裤腿,哭嚎着:“有没有天理了,你昨晚上跑到我家睡我!你个挨千刀的,你还我清白!”早上起床她的裤子上沾染了不干净的分泌物,她厌恶的洗裤子,邻居男人与她搭讪的场景跳出,她恨毒了玩弄她的男人,她要讨回公道,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她冲进邻居家与邻居两口子撕扯起来。
隔壁邻居挣扎不出,踹向她的心口:“撒手疯婆子!谁他妈睡你,你也不看看你那个样子,我看到了就想吐,你发疯滚一边去发去,别来恶心我!”
男人的老婆拍着手哈哈哈大笑,对着来看热闹的人说:“我老爷们昨晚上在我被窝,这个疯子想男人想疯了吧,可笑死我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女人是神经病的事情邻居都知道,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每当她犯病邻居们围着院子看热闹,在贫困的乡村女人上演的戏比电视剧还有意思。
“你就是个无影鬼,跑到我被窝祸祸我,我要跟你拼了!”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力道之大甩的她嘴角裂开。
“妈,你在干嘛!”女儿放学背着包回家,看到这一幕。
“妮儿,快去拦着你妈,别让她丢人。”邻居大婶推了她一把,身后传来不怀好意的窃笑声。
“这个疯子也想男人。”
“打她打她,不要脸的疯子。”小孩们拿着石子扔向院子里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怪可怜的孩子啊,有这样的妈,真是丢死人了。”
“上辈子肯定造孽了,才得这种病。”
女儿目光挂着泪水走到隔壁院子里。
“妈,跟我回家吧,别丢人现眼了。”小女孩用尽全身力气,她幼小的身板根本拽不动大人的身体。
“滚开,老娘今天非割掉他的家伙事儿,叫你睡我,叫你不要脸!”
小女孩望着母亲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头发散开,脸色潮红的样子,眼底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她的母亲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说着污言秽语,平时遇见的村民她都乖巧的叫声叔叔阿姨,他们此刻正津津乐道的看着这一幕发生,没有人来帮她拉一把母亲,围墙上的小孩子石子砸在她的身上,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她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那些人的嘲笑!
“还我清白啊,老天你有眼吗,劈死这个强奸我的男人吧!”母亲捶着地面,撕心裂肺的吼叫,她也同样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可以欺负她,害她,没有人保护她。
“滚,别脏了我家院子。”男人又踢了一脚李笑。
女儿抬起头,目光阴森,她冲过去咬住男人的胳膊。
男人一巴掌呼向小女孩。小女孩仍然不撒口。男人的老婆拽着女孩的头发:“你给我撒开!老的是个疯子,小的精神也有问题,怕不是遗传吧!”
周围的邻居见事情不对有人走过去想拉开女孩。
李笑见孩子被外人打,赤红了双眼,她拿起身边的砖头爬起来冲过去,早已经预料之中的村民抱着李笑的身体,男人也甩开了小女孩,见疯婆子手里拿着砖头,妈的,大早上忍受一大一小的两个疯子,他的火气一下子蹿了起来。
夫妻两个人对着李笑拳打脚踢,女儿跪在地上求着村民,然而拉架的村民只会拉偏架,母亲被打的奄奄一息,两个人架着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