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勾脸更黑了,什么叫脸长得不赖?
嬴勾天生高大威猛,再加上“上古神将”、“上古第一人”的光环加持,如此威名赫赫,哪怕扔到天界去,也绝对能收获万千少女的芳心。
“你如果自持身份,不肯接受为妾呢,那便罢了,你私自发请帖造谣的事我也不与你追究了;若是能接受呢,那我择个良辰吉日,以侧室之礼,风风光光将你接进祖神殿。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孟醒醒继续补刀。
“你拿祖神殿来压我?”嬴勾收起面上的那丝温柔,眯起眼睛,直起身子,像猎豹一样。
“怎么?难道祖神殿压不动你?”孟醒醒也挑衅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嬴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我是沉睡几千年,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那几个老不死的,别说动怒了,现在便是连寝宫也不敢出吧,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现在就是天,就是地,动一动就能毁天灭地。他们自诩为天道,为人道,为正道,可会为了一个女儿,置世间万物于不顾?”
“这就是你如此猖狂的倚仗?你别忘了,我和轩辕能封印你一次,也能封印你第二次!”原见林说。
“你算什么东西?”嬴勾轻蔑地扫了原见林一眼:
“我替轩辕开疆拓土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你本功勋卓着,若不是行差踏错,也不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你说你的封印解开是天道使然,好!我们不做他想,就当是吧!你若从此之后老实本分,念你曾守护黄泉冥海的份上,整个阴司尊你,你可以安享太平;若是还想生事,那想对付你,也不是难事。”原见林说。他自动忽略了嬴勾言语里的不敬,嬴勾说的对:在他面前,剑灵确确实实就是个小辈。
“生事?”嬴勾似是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几遍,随后负手,走到窗边,头顶上那轮红月鲜艳得像要滴出血,而嬴勾的声音,却似从荒原之中传来:
“我生于洪荒,长于远古,曾经鞍前马后的为轩辕效力,为他冲锋陷阵,为他出生入死,为他夺得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他呢?却在夺得天下之后怕了!他害怕我,他怕我功高盖主,怕我分他天下,于是,将我派来看守这片荒凉之地。
“神魔之战刚刚过去,彼时的黄泉冥海,是一片血海尸山。在这里,没有活人,只有无边的苍凉。每天耳边充斥的,都是我曾经的同伴和敌人的哀嚎;每天从脸上刮过的,都是刺骨的罡风。我!上古第一人!天神!孤身一人在这里看守炼狱!这于我而言,与流放又有何异?”
“你错了,轩辕并非是怕你功高盖主,而是在经历过一场场厮杀之后,你的杀戮之心已经愈发难以控制,怕你杀心难掩,所以轩辕才将你派到这里,让你磨练磨练心性,可你却让他的一片好心错付。”
“哈哈哈哈!又是一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傻子。我真可怜你!哦,我忘了,你没有心!若非是你没有情感,不懂得孤独与背叛,又怎会答应,替他在这连吹风都像是刀割一般的黄泉冥海边,陪我数千年之久?”
原见林沉默了,轩辕是曾说过,黄泉冥海是苦寒之地,希望他一定要能坚守住本心。
而对于一个忠心耿耿,且有着赫赫战功的名将来说,这种与抛弃确实无异。
一片死寂中,嬴勾又说:“你们这些天神啊!一向自诩正义,口口声声的天下苍生。那么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忽地看向孟醒醒:
“你看看你不嫁给我,我敢不敢灭了这苍生六道?”嬴勾用无比轻松的语气,说着最具威胁的话。
“你敢!”孟醒醒心里一惊。
“敢不敢的,赌了才知道呢!”
硬的不行啊?那讲讲道理?孟醒醒又道:“我毕竟年幼,曾经的功过是非,我无法评判,但如今你用这天下苍生作为赌注,那便是你的不对,你曾经与魔族大战,不也是为的人族能过上安宁平和的日子?想想你的初心。”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啦!现在的我是魔啊!我没有你们所谓的良知,更不知道善良和正义是为何物呢!”
“你威胁我?”
“没有没有,我舍不得!你将来是要做我妻子的,我怎么舍得威胁你?只是开个赌局,大家做场游戏开心开心罢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反正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话,我已经送达,再见,再也不见!”
说完,拉着原见林就往外走。
嬴勾并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们两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的手,愣着神。
回去的时候,姬牧和小猫已经在楼下面对面坐着等他们了,桌上放着一张请帖,和给原见林的一模一样。
“你们俩去打架了?”看到两人从楼上下来,姬牧问,刚他已经去楼上找过了,两人并不在,这会儿下来,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打什么架?”原见林莫名其妙。
“嬴勾那老小子要翘你墙角哎!你没去打他?”姬牧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不符合你的人设。”
“打什么架,乱起什么哄啊。这趟过去,是醒醒去表明态度的,大家都知道醒醒不会跟他在一起就行了。他要是不听劝来强的,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的。”原见林显摆似地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举了起来。
自打邪鬼帝送请帖过来之后,原见林明显气息不稳,孟醒醒为了让他安心,就让他一直牵着,没撒手。
“哇喔!”姬牧带头鼓起了掌,“那傻大个给我们那个时期的人都发了请帖,我看婚礼时间是在明年春天,你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准备,你看要不要报请天帝?还是先找轩辕商量一下?”
“嗯,我晓得,我会做好准备的。”原见林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