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我道门秘传功法,所以.”说到这,张显庸停了下来,其意思不言而喻。
“你在跟我讲条件?”朱由校语气徒然转冷,一字一顿的说道。冷厉的语气,顿时令张显庸浑身战栗起来,站在空旷的大殿中,他直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迎面袭来。
朱由校前世是狱警,面对犯人一向都是说一不二,而今生更是出身皇室,普一出世就被立为皇太孙,地位崇高,长久的积累下来,上位者的气势不晓得几重。如今一发怒,登时让人胆颤心惊。
“陛下.贫道”张显庸头上冷汗直冒,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好,他无奈之下,只得开口背诵。
大段大段朴素的话语从张显庸口中流淌而出,平淡而详实的话语,完全就是百姓之间交谈的白话,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高深玄奥的语言。不过这才是真实情况,言这种简练的语言,一句话能有多种理解,完全不适合武学这种繁杂而精准的科目。
朱由校认真的听着,以他这么多年的武学知识、经验,完全可以判断的出,这确实是一门高深的调息功法,对他的确大有助益,张显庸没有骗他。
“你很好,没有刷花招。”朱由校淡然的一句话,令张显庸无奈苦笑,谁敢在皇帝面前玩虚的啊。
“去通知道门那些老不死的,让他们七月十五齐聚京师,朕要对道教进行改革,希望你们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朱由校张嘴,说出了一番让张显庸十分惊讶,但也最想听到的话。
“陛下.”他忍不住问道,但才刚开口,就被皇帝打断。
“回去吧,一切都待七月十五再说。”再次确定了一遍时间,朱由校就没兴趣离他了,直接转身离去,他此刻迫不及待的想去实验下这门内息功法。
看着皇帝头也不回的身影,张显庸颇为无奈,皇帝的性子诡异莫测,令他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七月十五,也不知这改革是福是祸。”叹息了一句,他便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出了皇宫。
送走张显庸后,朱由校便向内达了几条命令,一是让其告知各省提学官,晓谕本身举人,除了身有官职或者年五十以上,不然全部赴京赶考,参加明年的春闱,违者革除功名。
而后,他便正式下圣旨,晋李陶为少将军衔,细柳将军,从羽林军中抽调一万人,组建细柳军。同时,在这圣旨中,朱由校再次对军制进行了一次调整,以一个营五百人为基本作战单位,营以上为三三制,取消了过去的四四制,并规定,军为最高作战集群,额定五万人。
也就是说,羽林军、骠骑军、细柳军的人数进行了统一,全部为五万人,三军总计十五万人,待各军完成扩编后,朱由校手头的激动兵力便充足了,完全可以进行大胆的军事改革。
这次羽林军和细柳军的兵源,朱由校并没有局限在京师或者北直隶,也就是现在的河北省,而是全部放宽,打算从山东、河南、山西以及九边之地招募,凡年三十以下,孔武有力者,皆可应募,就算是卫所中人或者战兵中人,也可应募,各地军官不得阻拦。
朱由校的算盘打得很响,这些地方,就是他下一步军事改革的对象,证并公告一出,当地军队中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都会纷纷而来,而少了这么一批人,可以有效降低军事改革的阻力。
当然,这些军中老兵身上可定有旧有军队的习气,因此朱由校进行了名额限制,只从卫所战兵当中征召两万,其余五万全部从地方良家子招募。如此混合,当可无虑。更何况,他对自己一手打造的部队的纪律非常的有自信,任何人进来,都要洗练一边,回炉重造。
面对雄心勃勃,颇有点穷兵黩武的皇帝,首辅李汝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最后只得幽幽的说了句,“陛下内帑可有财力支持?如此高昂的军费,户部是拿不出钱来的。”
对此,朱由校笑而不语。
不说其他,登基之后,他的内帑就有三千万两白银的高额积蓄,别说三个军,就是再来三个军也是小意思。更何况,红丸案中,他抄家都吵得手软,京师西郊的工业基地,天津的海军,全都是这批赃款中支取的。
再说了,如今汪言在长芦搞得如火如荼,一边进行盐场改革,一边进行销售,光是这短短几个月是食盐销售,都绰绰有余。
丰沛的财力,让朱由校想做任何事情都有余力。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沾沾自喜,现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改革还未开始,处于将发未发的状态,待到明年,官制大改,俸禄待遇提高,海军扩建,城防军组建,野战军全火器化,那消耗就不知道多大了。
因此,当务之急,还是要将盐业改革进行到底,而后便是建立系统的商税收取制度。农业税朱由校是不打算收了,这里面的弊端实在是太多了,已经到了无法可改的地步,各地士绅,官员,吏,粮长,全都牵扯不清,朱由校可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派下去改个农业税。
如此麻烦,还不如不收。
有盐铁之利,有外贸之利,有商税之利,足够他支撑整个国家的运作了。有这个决心和毅力整改农业税,还不如痛下决心,将所有土地收归国有,将粮食纳入国家的掌控,将士绅以及他们地窖中的存银赶到工业商业上去。
军事上,裁撤卫所,改革委城防军和野战军,政治上皇权下乡,县令分权,经济上转移税收重点,国家调控粮食。这就是朱由校目前定下的格局,以强绝的军力为后盾,清洗整个天下,哪怕天下皆反也在所不惜。
大明的制度已经烂到了根子里,不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根本不会出现新生,不触及到最底层的农民,任何改革都只会和张居正的新政一样,昙花一现,人亡政息,只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名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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