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整个年级的教室,都在教学楼的三楼上,于是李漠三人就直接上了三楼。
上楼时,李漠默默的数着阶梯,不多不少,还是和十七八年前的一样多。手扶着已被学生摸得光滑的扶手,心里很是感慨。
前世,在一次次找工作中挫败时,他多希望能够再回到学校,能够再重新来过一次那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活。
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愿望实现了,而且还是以重生的形式实现的。
三楼的楼道里,站着很多学生,都是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瞎吹着自己假期的见闻。
李漠看着这些十七八年前熟悉而此时却有点陌生的面孔,心中竟然有种想上前每个人来一个拥抱的冲动。
前世中,这些一起渡过三年的初中同学,一个也没联系过了,就连大学时的同学,几年以后,名字都叫不齐全了,更何况是初中的同学呢!
因为感觉到亲热,所以李漠走过三三两两的人群时,不时的对同学们抱以真诚的微笑。
好多同学看到李漠时,先是一愣,然后有好几个纷纷朝李漠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也朝站在另一边的贾仁几人看了看。
李漠很无奈,他知道昨天让贾仁学狗叫的事件,现在可能整个“安化中学”的学生都知道了。
这的确是李漠的无意之作,如果贾仁见好就收或着不得寸进尺的话,这件事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当李漠看到了初中时关系相熟的几个同学,那担忧的表情时,忽然内心却是豪情大发。
既然昨天那事他做了,他就不后悔,何况以自己现在的能量,贾仁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个渣渣。
本来李漠这一级有四个班,但初三有好多复读生,所以就多开了两个复读班,因些,现在的初三年级有六个班,差不多三百多人了。
门开了,学生们各自的进了自己的教室。
李涛和叶小茜进了初三一班的教室,而李漠进了初三二班的教室。
初三二班的教室还如十七八年前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李漠用手拿起了那久违的黑板擦,然后轻轻的把上学期不知是那位仁兄的涂鸦给擦掉。
黑板擦和黑板摩擦而发出的“沙沙”声,让李漠倍感亲切,于是不由得把脸贴在了黑板上。
“轰”的一声,全班的学生爆笑了起来,并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李漠。
这声震耳欲聋的爆笑,把李漠的思绪给打断了。
李漠放下黑板擦转过身来,只见全班五十多双眼睛都眼巴巴的望着他,就跟看一外星人似的。
“呵呵!一个多月没碰过这东西了,挺怀念的,于是就和它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嘿嘿!感觉挺好!”李漠刚才因为情绪太投入了,以至于忘记身后还有五十多名同学呢!而他刚才这个另类的动作,的确是有点好笑。
于是,他摸了摸鼻子,弱弱的说道。
可没想到的时,他话说完,刚把手从鼻子上放下来时,全班同学又是一阵大笑,就连那平时很冷淡高傲的林慧,此时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过,笑容,却有着非常复杂的表情在里面。
李漠不明白全班学生到底笑什么!如果刚才自己那个另类的动作是有点好笑的话,可此时却都又在笑什么呢?
李漠耸了耸肩,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然后很是洒脱的走向了最后面的座位上。
一般性,学生每一学期开学时,座位都会从调的,不过开始时,都还是按自己的喜好而坐了。
前世,李漠和李然,属于那种差生,因此后面的座位每学期都让他俩霸占着,这次也不例外。
李漠走下来时,同学们看着他,边指边笑,好像脸上开了花似的。
李漠坐在了后面的座位上,很奇怪的是,前面一排竟然坐着林慧和梁英,这令李漠有点惊奇了,他前世印象中,还从来没见过林慧坐过倒数第二排呢!
像林慧这种好学生,肯定都会坐在最前排的,那样更有利于听课。
这时,有个大个子学生走了下来,指着李漠旁边的座位问道:“漠子,这个座位是然子的吗?你们俩一直不都是形影不离,今天怎么不见然子和你在一起了?”
这个大个子男生,李漠还是有印象的,名字叫张亚飞,学习成绩中等偏上,因为个儿高,篮球打的好,担任着班级的体育委员。
毕竟在初中三年中,和李漠关系好的同学,就那么几个,而这个张亚飞,算是和李漠关系要好的一个,所以当此时看到张亚飞时,李漠就记起了他的名字。
“亚飞啊!然子去当兵了,前几天刚走。”李漠看到这个前世关系要好的同学,还是挺开心的。
“然子当兵了?我说漠子你也真是的,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也好让我们去送送,这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面。”张亚飞愣了一下后,很是报怨道。
“当时太突然,何况是县委印记亲自来接的,我都没敢去送。”李漠知道,张亚飞和李然的关系很好,也正因为和李然的关系好,这才和一直跟李然走在一起的自己,关系拉的很近。
于是,李漠歉意的道。
“咝!”显然两人的对话,班上大多数同学都听到了。
本来当听到李然去当兵了,就感觉到有点吃惊,此时又听到李然是被印记亲自接走的,全班同学不但非常的吃惊,而且还非常的震惊。
“就吹吧!印记会却接一个当兵的?你以为你是省委记还是省长的儿子?想找存在感,也靠谱点,你以为脸上弄点粉,还就真成焦点了?”贾仁那刺耳的声音在前面几排响起,在全班同学震惊所带来的寂静中,很是突兀。
李漠却有点发愣,什么脸上弄点粉,就成焦点了?我脸上有粉吗?
这时,前面一只玉手伸了过来,手里有一块小方镜,和一块小手帕。
李漠愣然抬头,只见前排的林慧转过身来望着他,不过漂亮的脸蛋,此时憋的很红,就如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很是促狭却又复杂的望着李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