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朴长今从睡梦中醒来。长长的打了个阿欠,伸了伸懒腰,长金才张开一只眼睛。瞄了瞄,太阳升起来了,天色亮堂,又是一个晴天。
嗯,应该是快辰时了。不用当值,睡个懒觉多舒服!院子里静悄悄的,孩子们也上学了,其他的姐妹们也去劝农署当值去了。以前在江华岛做宫女的时候,怎么想都想不到现在可以过上这么舒畅的日子。
长今今年20岁,是前年从朝*鲜江华岛离宫,被辽宁水师带到大连的。长今的名字是出生的时候,祖父给她起的。十四岁被选入宫做宫女,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犯了宫里面的忌讳--和“大长今”徐长今的名字重了!虽然徐长今已经逝世多年,但宫里面还是很尊重的。但进了宫的宫女理论上都是朝*鲜王的女人,长今进宫是内务府出的错,长金本身没有过错,可不能随便送走。内务府最后决定把长金送到江华岛离宫尚膳局,应该再也不会被人知道了吧?
十四岁的长今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反正自己喜欢厨艺,而且在江华岛管束也不严,也就没有在意。在江华岛的三年,长今就琢磨着吃食了。
三年前的冬天,长今以为自己肯定得完蛋了,竟然被女真强盗捉住了。到了大连,江华岛的宫女、太监都被关押了起来。后来来了些朝*鲜族的女孩,来给她们登记,详细记录她们的专长。
女孩们原来就是早先被带到建州的朝*鲜医女,她们告诉长今她们:不用担心,建州的人其实还算斯,不野蛮。先到的医女,虽然也被分下去给人做老婆,但对她们也会量才录用,现在都有了天朝官员的身份了,甚至有人都是从八品了,相当于朝*鲜的正七品官啊。当然了,如果只会伺候男人的话,就只能老实做黄脸婆了。
长今以为自己就会做饭,肯定只能老实做黄脸婆了。没想到,竟然被安排到劝农署,做正九品的劝农令。这做饭和耕作是两码事,不会是搞错了吧?直到有个贼眼兮兮的天朝少年大官给她们解释过,女孩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竟然是让她们推广新农作的食用,总算是拉上关系了。而且担心会有人骚扰她们,就破格直接授予她们正九品官,不需要从从九品做起。
三年,长今她们一帮女孩经历了很多,见到了各种各样新型的农作,到过很多官员、贵人的家庭和饭馆酒楼推广新食材。后来战争结束,家人也接了过来,分了田地,好好生活。没有嫁人的姐妹向官府申请了女户,自立门户,还收养了一些孤儿。姐妹们还用自己存的钱,开了个酒楼,做最好的料理,挣很多很多的钱。
去年腊月,长今和姐妹们竟然去到天朝京师,进了天朝皇宫,为天朝皇帝一家做饭。长今她们使出了浑身解数,让皇帝一家享受到了美味的料理。皇帝和太后都很高兴,奖赏了长今她们很多东西,还升了她们的官。长今是带头的,被授予正七品的品阶,也就是朝*鲜的从五品了。长今都高兴坏了。
生活还得继续,长今不在官衙当值,就要回酒楼照料着。想到买回来的食材就快运回酒楼了,长今连忙起床梳洗。
长今走到街上,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早起上学、上班的人群已经离开,现在的都是准备开门做生意的商铺的人。
“_hai_g_za__a_zi(日语:早上好)!”隔壁的花子带着草子(小次郎的老婆)和孩子们(小次郎的孩子,花子的孩子还在科尔沁草原上打仗。)也正好出门,看见长今,连忙打招呼。花子上班时间对应海关开关时间,不用那么早。斯派罗出差,带着水师学堂的菜鸟出海,不在家。“an_ning_ha_韩语:早上好)!”两人也是同僚,是得保持好关系。
“gen_en(德语:早上好)!三位美丽的女士!长今,您今天真是美极了,”雇佣兵舒马赫的怪腔怪调冒了出来。这家伙现在在军校里当外教,有空就在礼拜堂帮忙。他第一次见到长今,就对长今有意思,从此看见长今就围着长今转,很烦人。
一阵鸡和鸭对话的寒暄,舒马赫恋恋不舍的和长今分开,和花子她们一起去礼拜堂祈祷去了。
刚到酒楼门口,就看见了老猎人尹敦比(满语:兴旺)已经到了,背上的包裹鼓鼓囊囊。“erde_sain(满语:早上好)”敬老是华夏民族的好传统,长今连忙给老人打千行礼。老人老当益壮,六十好几了还往山林里面转,总能找到最好,最珍贵的山货。
老人数着手里的银元(辽宁内部流通的银元),心满意足的走了,准备买些好酒回家。老人的孩子们都当兵打仗去了,俸禄丰厚,只是老人闲不住,钻山林打发时间罢了,纯粹的“赚钱买花戴”。
高玉宝和老婆郑银珠过来送海货。夫妻俩也是劝农署的同僚,拿津贴的编外人员,专门负责海产的养殖、捕捞和加工的。小高是山东的海边人家,读不成,跑到辽宁做渔民。因为读过,会认字,得到了这份兼职。银珠是长今的济州岛同乡,被帮辽宁收集专业人士的朝奸引诱到了大连。银珠的专业是海洋捕捞,也就是海女,在这里,也算专业人士。
银珠拉住长今,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怀孕的感觉真奇妙,银珠急着和长今姐姐分享。要不是苟盛送蔬菜到了,长今准被银珠吵晕。
苟盛人不算坏,机灵,种的菜也很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时不时的在供给酒楼的蔬菜里面混点差的。金正浩大人说这是中原河南人的特性,已经刻在骨子里了,不得不防。
食材准备好了,长今开始准备几桌特别的酒席,普通的还不用她管。一桌是李思诚大人、金正浩大人、马有财大人、陈桃花大人、兰竹刚大人专门过来尝试自己用最新的农作、海产做的新菜式,必须谨慎。一桌是耶稣会的窦神父回请惠民署李大人的,李大人是五品高官,不能失礼。还有一桌是江南商家来大连采购辽货,回请合作商家的,出了差错就丢脸了。
……
今天的生意很顺利,就是出了点小意外。先是有几个佛郎机(西班牙或葡萄牙)的水手和醉了,在酒楼门口耍酒疯,还没等窦神父出来训斥,就被巡捕房的阿扎西们放倒,捆野兽似的抬回巡捕房。阿扎西们都是退役的军人,百战而还,放倒几个发酒疯的,是分分钟的事,就是窦神父丢了面子,很尴尬。
还有就是金奴儿哈赤大人突然出现,也来尝新菜式,把长今吓了一跳。
舒马赫是跟着窦神父过来的,不吃酒席,就围着自己转,烦死了。想打本小姐的主意,等升了官再说!(作者:其实心里面已经答应了,只是不好意思。)
打了烊,算了一下,竟然收了过一千两银子,扣除成本,都够五百个银元了。长今数着银子傻笑着,现在的生活挺满足的,就等舒马赫这家伙升了官,来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