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弟子领着一名络腮胡男人前来。此人高大魁梧,粗犷有型,看气质颇有大将之风。
“金翼宗康威拜见小主!”
面对他拱手礼拜,夜千鸢并没有第一时间叫他起身,而是端着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金姑怎么没来?昨日她对我可是‘热情有加’,怎么今日就不见影儿了呢?”
康威垂视着地面,卑恭的之态下又不失从容镇定,回道:“小主勿怪,金姑只是临时来白沽城巡视,因他地有要事需她前去处理,所以未有机会来向小主辞行,康威在此代她向小主赔不是。”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呈向夜千鸢,“小主,我昨日不在城内,是今日才得知你尊驾,未及时前来拜见,还请小主宽恕。这是我们分堂弟子的一点心意,请小主笑纳。”
夜千鸢盯着他手里的储物袋,微微一笑:“康堂主有心了。”
笑纳是肯定要笑纳的,人家火、土两宗啥事都没做都送了见面礼。这金翼宗昨天给了她那么大的‘惊吓’,她不收能对得起自己?
何况挑事的还是金翼宗宗主的妹妹!
岳君谦从座起身,到康威身前接过储物袋,再呈给她。
她接过后当着众人打开,然后大大方方的收进怀里,这才对岳君谦说道:“岳堂主,叫人添张桌子,请康堂主一同就席。”
“是。”
岳君谦应声后很快招来弟子,添席加酒菜,然后再请康威入座。
没人知道夜千鸢心里想什么,但她能让康威入席,至少说明一点,她没把昨日的事怪罪到康威头上。
五大宗,来了三宗。
木翼宗就不提了,罗淳这个长老忙着整顿分堂和木锦商行,夜千鸢也没指望他会来。而水翼宗的晋天,算是‘最刚’的一个,不但人不出现,就连中刃堂的弟子去打听,连水翼宗分堂的弟子都不知他去向,整个人就像突然间蒸发了似的。
据中刃堂弟子回来禀报,说水翼宗分堂几个护法正派人四处寻找晋天,现在分堂里乱糟糟的,根本没人主事。
夜千鸢心里多少也猜得到,不是没人主事,是没人敢来见她。
事儿是晋天挑起的,连卞舜行都让她杀了,她还会放过晋天这个挑事者吗?现在谁来她面前都是送死的,与其来送人头,还不如不来,反正她已经让岳君谦放话出去要让赤龙镇的宁狄前来接管堂主之职了。
通过这两天的事,她也是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人果真是一个比一个人精。
会搞事,但也会来事。加上每个地方的分堂各自为营,你还不能因为一个地方出事就把其他地方给牵扯进来。
就拿这水翼宗来说,晋天是晋天,宁狄是宁狄,同样是水翼宗的弟子,她不能因为憎恶晋天就说整个水翼宗怎么怎么,毕竟宁狄对她是敬着的。还有宫无望和宫无意,他们也是水翼宗的弟子。
她不可能因为一颗老鼠屎掺杂在大米中就把整袋大米给扔了!
酒宴散后,众人相继离开。
夜千鸢特意把岳君谦叫住,别有深意的问他:“岳堂主,我瞧着你对飘飘挺关心的,是因为我跟飘飘是朋友的缘故吗?”
康威的到来虽然打断了邢飘飘的事,但是她有刻意观察,发现这老人家整个席间都在留意邢飘飘的举动。
倒也没感觉到他有恶意,只是习惯推理的她能肯定这老人家不正常。
“小主,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这事与城主有关。”岳君谦慈祥的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似有难言之隐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你的意思是飘飘与我舅舅有关?”夜千鸢完全没想到邢飘飘还与鳯天城城主有关,惊讶得她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岳君谦。
“原本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试探过邢姑娘两次,她都是闪烁其词有意回避,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岳君谦叹了一口气,低沉道,“邢姑娘应该是城主遗落在外的女儿。”
“啊?”夜千鸢张着嘴,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一旁的御孤壑凤目挑动,反应虽然没她大,但也很是意外,
夜千鸢从座而起,到岳君谦面前,拉着他衣袖紧紧追问道:“你确定是真的?有何证据?岳堂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千万要有把握才行!”
岳君谦神色越发郑重,笃定的点点头:“小主,我不会认错的。我在城主身边近百年,邢姑娘的生母我自是很熟悉。她们母女长得如此相像,而且邢姑娘又姓邢,年龄也与她生母离开城主的年份符合,凭这些虽不能足以证明邢姑娘就是城主的女儿,但是邢姑娘今日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显然是她在隐瞒一些事。”
夜千鸢眨了眸子,突然问道:“我舅舅那里是何情况?他有许多女人吗?有多少孩子?”
不是她爱八卦,而是她现在作为鳯家的一份子,了解家族里的一些事貌似也是应该的。
而岳君谦已经接受了她小主的身份,自然也没有支吾和隐瞒,将鳯家大致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来鳯天国这么久,这还是夜千鸢第一次听说鳯家的事。以前问宫无望和宫无意,这两人要么说不知情、要么就是左顾而言他,现在想想好像他们也没错,毕竟他们只是圣主挑选的护卫,而且他们还属于五大宗的人,哪有资格说道鳯家的事?
鳯家子嗣并不算多,她除了有个城主舅舅外,还有一个叫鳯瑶的小姨。
舅舅鳯宪有一子叫鳯岚驰,舅舅的原配早亡多年,舅舅直到今日都未再娶。
至于他这个舅舅与邢飘飘生母的关系,可能是她以前电视剧看多了,所以觉得挺俗套的。就是她舅舅鳯宪在外认识了一女子邢珂,两人也算情投意合吧,但鳯宪把邢珂带回鳯天城时,结果遭到了她那个小姨,也就是鳯天妹妹的鳯瑶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