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剑斩蛟龙(求收藏!!!)

火云宗之所以名称火云二字,其一因为其在大秦最西陲的鲜州之地,坐落于鲜州最高峰珠峰之上,得名于天下奇景白日蒸云,一入晚间,斜阳西下,火红色的阳光熏染下,天边的云彩像是被天上仙人放了一把火,猛然烧起来,煊赫而又壮观;其二是因为在火云宗创办之初,火云宗第一任宗主天资聪慧,实力高绝,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条火属性真龙骸骨,后来成了火云宗的立宗之基,在聚灵之下,火云宗上下龙气盎然,在宗内修行一日千里。

之后几百年,不是没有人打过火云宗宗内那条真龙骸骨的注意,但是所有觊觎之人在登上了火云宗便再没有下过山。

火云宗坐落的珠峰山脚,徐安平抬了抬头,有些唏嘘,当年为了那一袭黄裙,独自一人连挑浩然天下的十二座传承宗门,潇洒而来潇洒而去,本以为此生再不会踏上十二座传承宗门中的任何一座,但是世间缘分就是那么奇妙,时隔一百二十年,自己竟然又站在了传承宗门之一的火云宗山脚下。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徐安平叹息一声,知会徐宁与白重一声,开始登山。

火云宗掩映在一片山林之中,单从珠山山脚下并不能发现任何一鳞半爪。

“只是这么看着,还真的看不出来原来这里面另有乾坤。”白重赞叹一声。

徐安平笑道:“火云宗的护山大阵里面惨杂了一道幻阵,十境之下修士,除了宗门内部弟子,无人可以发现,与其余十一座传承宗门相比,算得上是比较低调的了,但是他们的行事作风却又低调不起来,因为在十二座传承宗门之中火云宗也是排名靠前的存在,所以其内的宗门弟子乖戾孤僻,自视甚高,也因为如此,火云宗在这座江湖的风评并不出彩,当年我的那件事情始作俑者也是火云宗的一位自觉地天资聪慧,自命不凡的年轻人。”

白重知道徐安平嘴中的那件事情是什么,并不发表言论,只是沉默地跟着。

“当年上山的时候我自是巅峰时期,所以能够以一人之力将十二座传承宗门一口气连挑,今时不同往日,不过料理这一处火云宗,料想是足够了。”老人低声言语。

徐宁担忧道:“爷爷,其实我这边的委屈在爷爷出手一剑斩了那个老不修的时候就已经消了,现在真的不用这样的。”

徐安平慈爱的摸了摸徐宁的脑袋道:“怎么,不相信爷爷啊,就算爷爷现在再怎么不堪,但是我的孙子也不是它这么一个小小的火云宗可以随意欺凌的,小的没了竟然还来了老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自山腰处,三人眼前景色蓦然一变,原本崎岖的山道竟然变得平坦舒缓起来,四周亭台林立,草木纷繁,时不时有各色的鸟儿飞过,啼鸣之声清脆悦耳。

“地方是好地方,人却不是太好的人。”

徐安平一行三人上山,并未隐藏身形,但是一路走来,愣是没有一个火云宗弟子能够发现他们三人的存在,像是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往往视而不见,直到徐安平领着白重和徐宁站到火云宗主殿火云殿的时候,从后山才飞掠出来四人,三男一女,女人徐娘半老模样,偏偏风韵犹存,扭动着腰肢,媚态展露无遗,其余三人之中,两人不过不惑之年模样,还有一人与之前的宗越看起来差不了多少,鹤发童颜,四人皆是水洗淡蓝长袍,看着徐安平一行人,如临大敌。

“何人胆敢无故擅闯火云宗之地?”四人之中年老年人喝道,心中有些忐忑,能够行走到这里,才能被自己等人发现,决计不是默默无闻之辈,但是浩然天下的巅峰之认就这么多,自己似乎却对面前三人没有丝毫印象,更何况现在自己对于来人意图丝毫不知,是敌是友更是无从说起。

徐安平环视了一眼如今的火云宗,发现与当年自己来时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这山中的龙气似乎又增添了不少,瞥了眼山涧,徐安平可以肯定,这珠山四周的山林之中绝对已经诞生了蛟龙之属,就是不知道已经达到哪一层地步了。

听到有人问话,徐安平看了眼说话之人,笑了笑:“林平之,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死呐,一百二十年过去了,也难怪你会忘记了老朋友的音容笑貌。”

名叫林平之的老人凝眼深深看了眼徐安平,从那张密布褶皱的脸上瞧出了一丝熟悉,窥一发而见全身,眼前之人慢慢与头脑中的那张脸重合,顿时如遭雷击,右手颤抖抬起,哆嗦着手指指着徐安平,像是见到了这世上最恐怖的凶兽那般,声线颤抖,竟然凝聚不起来,“是……是你,你……你是……”林平之狠狠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你是徐安平?”

徐安平笑着点头。

林平之心中波涛翻滚,如天上风卷残云,翻涌层叠,哑声道:“徐前辈,不知道您再次莅临本宗,有何贵干?”

但是心下却在埋怨: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好端端地活着,一百二十年了,怎么他还是如此阴魂不散,当年那件事情是我的错没错,但是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整个宗门因为那件事情元气大伤,那条真龙遗骸之上那道尤为醒目的剑痕历久弥新,不是说好了不会再追究了吗?现在宗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怎么他又来了,为什么他又来了。

小辈之间的事情,我就是来为他讨个公道,不是什么大事。

其余三人听闻了老祖宗口中的那个名字,皆是后退数步,脸上惊骇欲绝,毕竟宗门长辈的话还如余音绕梁那般响彻耳迹,当年那个人在自家宗门做过什么,其实并不需要自己宗门长辈与自己多说什么,自己在当年游历江湖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自家长辈的话语只是让自己更加确信了那一件事情,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恶魔一般的存在。

听闻徐安平的话语,林平之颤抖的身子稍微平稳下来一点,既然徐安平说了不是什么大事,那就真的不会是什么大事,但是徐安平接下来的那句话却又让林平之刚放下去的心蓦然提起,整个人如入三九严寒中的深邃冰窖,一股凉意自脚底直冲而上。

徐安平说:“只是想将你们火云宗上下所有宗性之人宰了而已,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挥挥手的事情。”

江湖里徐安平的积威犹在。

林平之颤声道:“前辈,这个要求有些过了吧。”

徐安平淡然道:“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到时候误伤一些他姓弟子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林平之脸色变换,神色阴沉无比,“前辈真要如此?”

徐安平斜眼道:“你说呢?”

林平之猛一咬牙,喝道:“开护山大阵。”身子随即暴退而出,其余三人也不逗留,皆是瞬间退后。

一道虚幻的屏障猛然之间自火云殿之中涌出,向外扩散而出,徐宁与白重皆是感觉有一股大力袭来,站立不稳,身子被推搡着向后退去。徐安平伸出右手在身前一点,白重与徐宁只觉得身前大力忽然消失不见,大阵还在向外扩散,但在徐安平身前止住,从外看去,就像徐安平一人抵着虚幻薄膜,向里深陷进去。徐安平纹丝不动。

徐安平缓缓开口:“一百二十年前,我一剑破去你这护山大阵,难道你觉得一百二十年后,这道大阵真的就能阻挡我分毫?”

随后徐安平转头对白重道:“带上宁小子去后面等着。”

白重点头,然后伸指在眉心一点,将本命飞剑引导而出,伸手在剑身一划,飞剑迎风就涨,白重拉上徐宁踏剑而上,转瞬之间就已经在珠峰百米开外。

火云宗护山大阵看着就只是一道浅浅的薄膜,却又坚韧无比,在徐安平的指尖形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凹槽,却不曾碎裂出去。徐安平忽然撤手向后飘起,火云宗护山大阵瞬间恢复成平滑的半圆形护罩,稳稳当当的罩住火云宗山头。其上有龙形波纹流转不止,张牙舞爪,分外狰狞。

徐安平看了眼指尖,低声道:“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破烂啊。”

忽然有一道龙吟响彻天际,一条黝黑长龙自火云宗内冲天而起,在徐安平身前盘旋,头颅高高扬起,用它那打入灯笼的漆黑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佝偻的老人。

徐安平看着眼前这一凶物,嗤笑出声:“龙角还未长成,四爪也未破体而出,只是一只修炼有成的老蛟而已,真当自己是那翱翔天地间的真龙了?”

然后老人忽然闪身不见,天空中盘旋的蛟龙灯笼大小的眼瞳内露出惊骇,还未如何反应,只觉得一阵头重尾轻,一个趔趄,飞行不稳,整个身子倒转下来,却见到那个佝偻老人已经出现在自己尾部,悬空而立,一只手掌稳稳抓住自己的尾巴上刚刚长出来的尾毛,掷抡起来,刚刚还自觉高高在上的蛟龙成为了老人手中的一条长鞭,被老人狠狠抡在火云宗的护山大阵之上,大阵深深凹陷进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如春雷炸起,响彻天际,整个珠山震颤不止,地动山摇。

“龟缩在这道并不坚硬的龟壳之中真的不是个好选择。”徐安平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响在火云宗众弟子耳边。

徐安平随手将手中的蛟龙扔出,笑道:“让这么一头蠢物出来送死以消减我心中的火气,真不知是哪个白痴的手笔,既然这样,沉寂了一百二十年的手中剑倒也不好直接拒绝了这份大礼,不过是斩杀一条还未长成的蛟龙,也就是挥挥手的事情。”

徐安平一手指天,一道纯白剑气透指而出,在徐安平指尖凝聚成长剑模样,徐安平直接朝着蛟龙斩下,如晨光划过夜幕,争抢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芒,似乎天地之中只剩下了这一剑。

远处珠山上空的蛟龙身子尽碎而去,碎肉与鲜血如雨,朝着珠山落下,顺着火云宗护山大阵花落,画出来一道道醒目的血线。原本透明虚幻的护山大阵瞬间像是被红色渲染,嫣红明目。

火云宗内各种惊呼尖叫此起彼伏,徐安平并不理会这些嘈杂的声响,又出一剑,只见火云宗护山大阵蓦然自中间一分为二,朝着四周散去,眨眼间消失不见,鲜血顺着火云宗的地面流淌出去。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开成公布地谈一谈了。”徐安平笑道。

珠山上蓦然寂静下来,山上人看着空中悬立的那道佝偻身影,苦涩无奈。

徐安平重新落回珠山,看着远处气息萎靡的林平之,脸上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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