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这是僭越

尚服局第二次送来的吉服,萧宝宝一眼就喜欢上了,见识过之前的简单素净,眼下这件虽然仍旧是五尾凤凰,可却绣满了禽鸟,热闹又华丽。 她高兴之余还赏了尚服局女官一只上好的翡翠镯子。 三十这天,她更是一大早便起来梳洗打扮,吉服也是翻来覆去熏了一整天的香,等打扮好的时候,她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是人间绝色。 别说谢蕴和后妃,就是话本里那些天仙似的传说人物也不及她分毫。 “稷哥哥一定会喜欢我这幅样子的。” 婢女苏合看着她欲言又止,萧宝宝心情好便多了几分耐性:“你想说什么?” 苏合对这个新主子还有些畏惧,说话声音很低:“宫里最忌讳张扬,奴婢听说庄妃娘娘的吉服很是素净,您要不换一套吧?” 萧宝宝被泼了一头冷水,心里很不高兴:“我和她能一样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稷哥哥的关系,我张扬一些又怎么了?” 没有他们萧家,殷稷可登不上皇位的,这点偏爱总该给她吧? 苏合看出来了她的不悦,不敢再劝,讪讪伺候着她戴了佩饰,萧宝宝却越看自己越觉得满意:“今晚我一定能把稷哥哥带回来,等我们成了真正的夫妻,我一定要把谢蕴那个贱人的脸打烂,再赶去做最苦最累的活,看她生不如死。” 她想起之前种种,对谢蕴的厌恶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苏合犹犹豫豫地开口:“娘娘,您还记不记得上回皇上带谢蕴姑姑来道歉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萧宝宝顾影自怜的动作一顿,显然是记得的,可她并不愿意承认:“说了什么话?他带人过来就是给我出气的,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苏合有些着急,她知道自己虽然顶了沉光的缺,可实际上并不得萧宝宝信任,可不管对方信不信她,她以后的生死荣辱都是和萧宝宝关联在一起的。 “娘娘,谢蕴就是一个宫婢,您为了她得罪皇上不值得……” “得罪?!”萧宝宝被这句话激怒了,脸都拉了下去,“什么叫得罪?我和稷哥哥才是一家人,谢蕴她算什么?她敢霸占着稷哥哥,就别怪我要收拾她,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和稷哥哥成亲了!” 她气得扯烂了手里的一朵绢花:“贱人,还想和我争?我爹可说了,稷哥哥的江山有我家的一半,真惹急了我,我就杀了她全家,我不信稷哥哥会因为他动我。”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苏合慌忙想要阻止,却被萧宝宝不耐烦地推开:“行了,赶紧给我梳妆,今天可不能迟到。” 身份有别,主子生气了,苏合有天大的道理也不敢再劝,只能叹了口气,一路提着灯送她去了宴云台。 此时庄妃良嫔和两个贵人都到了,见萧宝宝一身流光溢彩的,良嫔微微一怔,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开口,一向柔弱的庄妃却忽然站了起来,语气竟透着嫉妒。 “你的吉服为什么是这样的?你脱下来!” 萧宝宝闻言十分得意:“我凭什么脱?这可是我让尚服局按照我的喜好改的,谁让你假惺惺地装好人,给什么你就要什么,现在嫉妒了?” 庄妃似是被气到了,竟径直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拽:“你脱下来,这不是你能穿的。” 萧宝宝愣了一下,她认识的庄妃只会背后使坏,这当人面和人动手还是头一回,她心里有些古怪,可这不妨碍她动手。 “你给我松开,你再碰我我打你了啊!” 庄妃充耳不闻,仍旧揪扯着她的衣裳,力气大得出奇,萧宝宝推了几次都没推开,直到殿门口传来唱喏声,说殷稷和太后到了,庄妃这才一个踉跄,被推得连连后退,直接跌在了地上。 萧宝宝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随即得意起来:“就你还想和我动手?活该。” 她抬眼看着越走越近的殷稷,张嘴就要告状,可对方却拧眉看着她:“你干了什么?” 她又生气又委屈:“我没干什么呀,是她先欺负我的!” 没等殷稷再开口,太后先怒斥了一声:“哀家亲眼看见你将她推倒在地,你还想狡辩?” 萧宝宝这才反应过来庄妃怎么忽然间就被倒了,气得有些语无伦次,很想再给庄妃一巴掌,可太后在她又不敢放肆,心里憋屈的厉害,好在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臣妾冤枉,是她先扑过来扯我的衣裳的,良嫔和两个贵人都看见了,太后不信可以问问她们。” 太后一皱眉,抬眼看向良嫔。 良嫔行礼后才开口:“确实是庄妃娘娘先动的手。” 萧宝宝面露得意,快步走到殷稷身边:“你看,我可没说谎,她最坏了,故意陷害我。” 殷稷皱眉,庄妃颤巍巍站起来,姿态孱弱又无辜:“是臣妾先动的手,可臣妾只是想让悦妃姐姐换身衣服,臣妾是怕她穿错了衣裳获罪。” 她不提,殷稷和太后还都没注意到萧宝宝穿了什么,此时听她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萧宝宝身上。 萧宝宝还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见殷稷看着自己,还骄傲地挺起了胸膛:“稷哥哥,好看吧?你喜欢吗?” 她本以为殷稷会满脸惊艳,可一抬眼对上的却是骤然冷沉的脸色,她顿时有些懵了“稷,稷哥哥……” 殷稷没说话,反倒是太后身边的秦嬷嬷开了口:“太后,这是百鸟朝凤啊。” 太后脸色铁青:“反了,真是反了,区区二品妃竟敢如此僭越!” 萧宝宝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惊慌中下意识跪下了:“臣妾这是五尾凤凰,不是僭越……” 庄妃柔柔开口:“这百鸟朝凤是太后皇后才用的的图样,莫说是五尾凤凰,就是三尾也是僭越。” 她很

是无奈地看着悦妃:“姐姐,方才我便劝你脱下来,可你就是不听,还要打我……” 她说着难过似的侧开了头。 萧宝宝被她说得心里一咯噔,已经顾不上再骂她惺惺作态了,有些慌张地抓住了殷稷的衣摆:“稷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是尚服局,尚服局送过来的,我根本不知道。” 殷稷心口一滞,尚服局? 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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