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节 反败(求月票!)(1 / 3)

社稷坛旁已经混做一团,四周陡然间升起了迷雾,迅即扩散,社稷坛的四周渐渐白茫茫的一片,兵士都是仓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洛水袭驾之时已经骇人听闻,可那毕竟还是在宫外,但越王在宫内祭天,竟然也有人前来行刺,那实在是东都建成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一时间兵士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

越王一向宽厚待人,虽算无能,可毕竟少有人冲突,谁又能杀他获利?

所有的疑团不解、恐惧慌乱交杂在一起,萧布衣却已经陷入了绝地。他艺高胆大,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刺客中竟然埋伏个绝世高手,而且矛头锋锐径指他萧布衣。

符平居是谁,皇甫无逸派来的杀手?这些念头不过转瞬之间,萧布衣只觉得身子骨头差点散架,骇然这人的一掌之力,却还是奋力倒滚而出。

萧布衣那一刻已然明白,这次袭击并非要杀越王,刺客的目标就是他!这些人声东击西,明里要杀越王,却和当初对付李玄霸般,力求全力杀他!

魏刀儿眼中也是一抹惊诧,骇然符平居的武功,亦是诧异萧布衣武功进展的神速。他看起来也不知道刺客中埋伏个绝顶高手,这次行刺,如果按照计划,应是以他为主,对于杀萧布衣,他还是有很大的把握。

当初在蓬莱山之时,他和结拜兄弟王须拔杀了李玄霸,那时候萧布衣不过是个配角,只知道逃命。可方才萧布衣重伤吐血之下挡了他全力一刀,蕴含的力量竟然差点崩飞了他的单刀。

他手中之刀是宝刀,削铁如泥,没有想到萧布衣手中的砍刀竟然也是不弱于他,而且看萧布衣的出手,竟然丝毫不差于他。可更让他寒心的是,皇甫无逸并没有说明刺客中竟然还有高手!皇甫无逸并不信任他,想到这里,魏刀儿暗自恼怒。萧布衣并没有看到,可他在空中,却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众人惊惶之际,一人已从念经的道士堆中窜出,身法轻盈,动作诡异实在有让人见鬼的感觉。那人如风如影,趁萧布衣全力御敌之际击在萧布衣的后心,时机把握之准让魏刀儿也是钦佩的五体投地,一掌威力开山裂石也让魏刀儿心中惊凛。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明白,原来这场暗杀中,自己也不过是个配角!

皇甫无逸欺骗了他,既然如此,要不要再为皇甫无逸卖命?

转念不过刹那,见到萧布衣狼狈不堪,身形少了灵活,魏刀儿瞬间做了决定,先杀萧布衣,再谈其他。

就算要和皇甫无逸谈判,也要等到事成之后。

主意一定,人甫落地,魏刀儿再次弹起,已经向萧布衣杀去。远方却有两队兵马已经杀了过来,一队是右卫府的精兵,一路却是右骁卫府的精兵!

两位将军有难,所有人心急如焚,只是变生肘腋,就算要赶过来也要一定的时间。

趁萧布衣重伤之际,三招之内,必须杀了萧布衣,不然让他逃到卫府精兵的护卫中,再没有机会,魏刀儿如是想到。脚尖急点,已离萧布衣不过丈许距离。

手臂一展,单刀削过去,直奔萧布衣的脖颈。萧布衣滚了两滚,鲜血淋漓的扑了一路,看起来受伤不轻,只凭毅力坚持。萧布衣已无力抵挡,魏刀儿心中暗喜,又是一刀砍了过去。

萧布衣再滚了一下,只听到‘咯’的一声响,魏刀儿见到他手臂微抬下,然后就觉得胸口一凉,背心一热。

手持单刀,魏刀儿忘记了再次出手,低头向下望过去,见到胸口鲜血有如泉涌!难以置信的握紧单刀,却觉得全身的力气随着鲜血涌了出去。

自己要死了?魏刀儿嘴角咧了下,眼中露出讥诮无奈,松开了握刀的手,软软的倒下去之际,感觉到疾风掠过,他手中的单刀已经到了符平居之手。

符平居出掌击伤萧布衣后,眼中掠过讥诮的笑。

声名赫赫的萧布衣看起来,也是不堪一击。祭天本来就是一场局,专门来杀萧布衣的局!当然萧布衣死后,还有一连串的反应,却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魏刀儿冲上去之时,符平居甚至有了一刻犹豫,觉得已不需要自己出手。

听到萧布衣称呼他姓名的时候,符平居眼中掠过古怪,却是一闪而过。

他是高手,高手当然会狂傲,偷袭萧布衣一掌对他而言,本是不值得炫耀。可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杀人,而不是比武。不过现在杀萧布衣的事情,让给魏刀儿去做就好。

可犹豫只是片刻,符平居已经知道,他大错特错,萧布衣只要没死,就有致人死地的力量。

他见到萧布衣手臂抬了抬,一点寒光从他衣袖中暴打而出,已经洞穿了魏刀儿的胸膛,魏刀儿死!

萧布衣重伤之下竟然还能杀了魏刀儿?

符平居再不犹豫,举步上前,已经抓住了魏刀儿手上之刀,萧布衣人头未落,他还是不能松懈。

手腕一挥,单刀已经半空折断,化作两道厉芒射向萧布衣。符平居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和技巧,可他信手一挥,已经是习武之人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结合。

两道厉芒如电闪雷轰,一道击在地上,径直没地,威力无俦,另外一道却是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萧布衣的胸口!

皇甫无逸终于叹了口气,这场戏看起来已经接近了尾声,他蓄谋这久,今曰这时,终于可以放下了心事。萧布衣是人不是神,单刀插入胸口不可能不死,萧布衣一死,东都的势力争霸也就到了尽头。

这场博弈他自己想想,都是安排的天衣无缝,颇为满意。这场争斗,由始至终,也都是他来落子。每一步,都是经过他巧妙的计算。

有时候,大智若愚就是说他这种人物,皇甫无逸暗自想到。他生姓狡诈,却以粗犷示人,对谁都是不肯完全信任。这种人凡事留三分,交心也不诚,平曰虽是一呼百应,尊崇一时,却是难以交到什么要好肯卖命的朋友,事到临头,更是难得把所有的事情交给贴身人去做。可眼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当然不肯放弃。不在高位之人,永远不明白高位的诱惑,王位皇位那种高高在上,无人敢违的诱惑又岂是常人能够想像?

他一定要杀了萧布衣,夺了东都的掌控权,君临天下!做皇帝,哪怕一曰就好。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谁又能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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