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是一个巨大的议会厅,挑高极高,黑柱林立,正对大门的是一个一二十级台阶的高台,高台正中是一张大大的府椅,也是黑色的,看不清什么材质,座椅两侧各有一座九枝灯。
从门口通向高台的路两侧各有九个高架火盆,熊熊烧着火焰,火花噼啪作响,幽幽火光衬得厅里更显阴森诡谲。
高架火盆之间都站着一个黑衣暗使,两侧各有九人,一见纯王和墨梨进来,便侧转过身,躬身行礼,亦称纯王和墨梨为“城主和城主夫人”。
纯王点头示意,揽着墨梨往铁门左侧拐过去,走过一段通道,便又见到一扇对开的黑漆漆的铁门,比外面的大门小得多,仍有两名暗使看守。
铁门两侧各有穿廊,纯王并未进门,而是拉着墨梨拐入了铁门左侧的穿廊内。
这段穿廊有着弧度,后来墨梨才知道,这个铁门内的审讯室是圆形的,外侧围着一圈穿廊,间或还有听审室和休息室、办公室等,铁门相对的地方是另一扇铁门,通向牢房。
在穿廊内走了没几步,便又见到一扇铁门,门外也有两名暗使守卫,守卫转动铁门左侧壁灯上的机关,打开铁门,纯王带着墨梨进入。
墨梨此时有些疑惑,为何所有门户都有重重守卫,而刚刚去过的纯王的休息室加公室门外却没有人守着,许是为了不打扰他们,提前调走了?
门里又是一段带着弧度的穿廊,然后推开一扇雕花木门,便进入了一个房间内,这个房间有一整面墙都挂着厚厚的黑色帘子,帘子旁有一张圆桌,纯王揽着墨梨在圆桌处坐下,便听到帘子外有声音传来。
“我可是沈爷的人,你们就敢随随便便将我绑了来!看沈爷不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人挣扎着喊叫,气势颇为凶狠,却并没有人回应他,任凭他耍横叫喊。
另有一人却是苦苦哀求,“我认识你,你是纯王府的内使,你把我们抓来做什么?!对,对了,我认识你们府中的沈波,他是一等小厮,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把他叫来,让他帮着我跟你说说清楚。”
“噢?沈波……”这次有人答话了,是顾小洲的声音,“你跟沈波是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沈波是我们沈爷的侄子,他常去找沈爷,我跟他喝过酒,关系好得很!”那人听顾小洲如此问,还以为提沈波真的有用,便急急地答道,“他在你们纯王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你把他请来,便知道你们抓错了人。”
刚刚那个说话豪横的人嗤了一声,十分不屑于哀求的人,接话道“我们可都是沈爷的手下,京里的达官贵人们,哪个不给沈爷几分面子。当今的兵部尚金达勇,和沈爷是表兄弟,宫里的秀嫔娘娘,可是金尚的嫡亲女儿,也是我们沈爷的外甥女。”
“大直,大勇,你们快别说了!”一个没有说过话的声音急切响起,想要制止两个蠢货的自报家门,却被那个豪横之徒给喝止了,“小亮,你这个怂蛋,真是给沈爷丢脸,你怕他们,我可不怕。”
呵,墨梨心里笑了一声,这下可好了,根本就没有用上什么严刑逼供,就自爆了,要说这智商可真是个好东西。
既然所有妄图借恐水猫袭击而煽风点火的人都是沈爷的手下,这个沈爷必然逃脱不了干系,而纯王府里的沈波,应该就是被纯王调到牡丹亭的那个沈波,也必然有所牵扯,那个金尚和秀嫔自然也是要查一查的。
再大,大得过皇帝吗?!
墨梨朝纯王看过去,纯王的嘴角冷冷地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