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婆和冬梅都愣住了。
她们从未想过白灵会邀请她们一起走。
虽然经常有人会明里暗里地教她们挟恩图报,别那么死心眼,但她们就是觉得白姑娘人好,性子也活泼好相处,和她在一起就觉得开心舒服。
她们真的只是单纯想尽好这个“地主之谊”,却没想到会因此得到这样大机遇,当下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白灵也不催促:“阿婆,冬梅,你们不用急着答复我,还有一天时间,你们可以好好考虑。”
“其实说实话,我也有私心,我想让阿婆和冬梅你们去帮我打理住处,我一个月给你们每人二两银子。你们不去的话,我也是要雇人帮忙的,但我更信任你们。”
白灵把话都说清楚,剩下就不是她能决定的。
不过她也想好了,如果李阿婆和冬梅不愿意去,想守着这个家,那她就偷偷留些银子下来。
等影一离开,白灵回屋就开始收拾行李,又瞧了眼站在一边的容诩:
“王爷不收拾吗?”
“等一下的。”
“要不我帮你?”也就几件衣服的事儿,也不麻烦。
【当然如果我的勤恳能让你想起这段时间来我对你的辛劳照顾,让你萌生出感恩之情,那就更好了!】
【再多奖励灵儿一点,可以吗?】
容诩:……
白灵收拾完自己的衣服后就准备把容诩那件锦衣叠起来。
只是……
白灵拿起锦衣:“王爷,你要不把身上那件脱下来,换上这件?那衣服毕竟是阿婆家的,咱不好带走吧?”
“不,我要带走。”
容诩毫不犹豫道。
白灵【怎么像个抢玩具的小孩子?给我一个你要带走这件布衣的理由好吗?总不能是跟穿老布鞋一样有种返璞归真的上瘾与舒适吧?】
容诩神情微动:“这件衣服,对我来说有纪念意义。”
纪念这一段我和你单独相处,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时光。
纪念你曾经为昏迷的我做过那么多事,为我付出过那么多耐心与温柔。
只是穿着,容诩都能想象得到小丫头蹲在河边,拿捶棒替自己捣衣时的认真模样。
好吧,也很可能是不耐烦和骂骂咧咧,但总归那都是为了他而做的。
【纪念……纪念什么?】白灵不理解,但如果这件衣服能让容诩觉得有纪念意义,那【这屋子是不是也值得纪念?这床是不是也值得纪念?还有那个把你当大鹅翻来覆去炖了好多遍的大浴桶……你是不是都要带走?你干脆把这儿搬空!】
容诩:你身上但凡有一点名为浪漫的气息,咱俩也不至于时常像是两个物种在沟通交流。
反正容诩就是不愿意把那件衣服脱下来物归原主,白灵只能装作没发现他的“偷盗”行为。
【希望李阿婆也没发现这小子打算把她亡夫衣服偷偷穿走。】
将孙子一把捞到头上,再把那枚圆滚滚的蛋也抱怀里,白灵全部的行李就都整理到位了。
容诩一言难尽地看着白灵以一种奇怪的手法在摸那枚蛋。
那种享受上瘾的姿态,让他想起他外祖母过去最喜欢摸他外祖父油光锃亮的秃顶。
外祖父还为此不止一次抱怨“乖孙啊,你看看我是不是更秃了?我总感觉啊!我头上这中部地区范围越来越大与你外祖母脱不了干系。”
而且,容诩一直有些好奇:
“那,是什么蛋?”为什么这么大?
比他看见的,门口那叫美丽的母鸡下的蛋大一倍。
至于为什么母鸡叫“美丽”,李阿婆说的是多夸夸它,能让它受到鼓励,更有下蛋欲望……
鸡听不听得懂人话容诩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道理用在人身上,那就是小丫头所说的所谓“白嫖”。
只是说点好听的话,哄得一个人更努力地替你做事,却没有待遇方面的提升,那和白嫖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