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便不要为了那样的人坏了心情。”刘瑾安慰着说。
“坏不了。”朱厚照挥了挥手,对张天瑞说:“你去做你的事吧。不必一直在跟前侯着了。”
“是。”张天瑞老老实实地模样,看着也好玩。
这样的人呐,虽然是不够精明,你跟他说半天憋不出个响屁,但有时候也会觉得这样的也简单,反正你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给不了你惊艳,却也不会给你惊吓。
“对了,”
朱厚照在他要出门的关口,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也是进士出身,回去替这个学宫想个名字。另外,今天这个程敏政的话你也听到了。为了修这所学宫,朝中免不得还要一番争斗。你这个人呢,畏手畏脚,所以我要给你壮个胆儿。”
他指了指自己,声音提高了几度,“你是替我干活,我是太子。你怕个什么劲儿?大胆的去做,这天谁也翻不了!奉我的命办差,只要你办好了,其他都不用怕!万事有我!”
这话太提气了,听得张天瑞从头到脚的舒坦,他马上转身跪下,“属下记公子教诲!公子英明!”
说完喜滋滋的离开了。
搞得朱厚照都忍不住一乐,这老实的人倒也好玩。
世间百样人啊。
过了一会儿,
张永从外面进来。
“公子可还记得,上次来玲珑酒楼撞见的那位见义勇为的壮士?”
朱厚照不用想,他当时和吴宽争了半天女子的名节,就是有纨绔当街调戏女子,所以当然也不会忘记当时那个背着棍子的青年。
但他是太子,一个精壮的青年还不好找?所以也就无所谓。
没想到今天张永来提起。
“怎么了?”
“当日,殿下令奴婢胖揍了那个浑人,奴婢与这位壮士也算是并肩作战。后来,奴婢也知道殿下喜欢这样的人才,便一直等着,给殿下引荐。”
边上刘瑾听了目光一闪,这事儿得症结在于,他不知道!
投其所好,本是他的看家本领。
那些个棍棒刀枪、哄着孩子玩的物件前段时间刚扔完。殿下的喜好他其实慢慢也掌握了些,要说殿下最大的喜好,还是精干的臣子,忠心的家奴。
但这种人并不好找,没想到今日一出宫,倒叫张永拔得头筹了。
刘瑾余光偷瞄了一眼太子,发现太子虽未露喜色,但显然也没有多么抗拒。
“喔?听你的意思,是个身怀绝技的?”
张永回说:“倒也算不上绝技,不过一根棍子使得出神入化,奴婢自愧不如。”
“带过来,我见见。”
张永心喜,这事儿他筹谋了许久,这个人也给他藏了许久,今儿就是看看成效的时候。
有太子一句话,
上次那个人果然出现,他身高八尺,很是魁梧,头上戴了网巾固定发型,显得很是干练,长得有点北人的特点,面宽脸平,侧看还有些刚毅。
“小人吴俊川,叩见公子!”
“不是说擅长使棍子吗?棍子呢?”
这大汉抬头但眼睛平的,回禀说:“面见公子,兵器怎敢随身?”
嚯,倒是会说话。
“看着像是个练武的,是军籍吧?”
这来历自是要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