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喊话让他们来汇合,胖子就问我们有什么发现,木安飘个小眼神给我,让我跟胖子一来一回地交代。
小哥在清理洞口处堆积的泥土,盗洞铲出的土并没有完全归置到洞外,有一半都还堆积在盗洞当中,土壤松软,混合着碎石,土面上还印着几个有条不紊的脚印。
我跟胖子吆喝的嗓子眼疼,速速喊完,刚好小哥也把盗洞掏个干净,天真谨慎道要不我们先行一步探个路,确认没问题再招呼他们,不然冒冒失失地一窝蜂全进里头,万一有点什么事故直接全军覆没。
木安没有反对:“最起码先把胖子喊下来。”
我们看着狭窄的盗洞,想到膀大腰圆的胖子,以及他粗壮的腰身,天真默默点头,我就转头去喊胖子。
胖子落地就迫不及待的搓着手问我们什么状况,是不是叫他来捡洋落。
天真指着盗洞对胖子发话道:“你先钻进去看看。”
见我们都整暇以待地瞅着他,人精似的胖子马上就明白过来,大怒着提提裤子:“老子的肉是能压缩的,一天天的把老子当狗熊溜。”
说完他就扭动着屁股一猛子扎进洞里,头和肩膀进的非常顺利,几乎没什么阻碍就全部没入洞内,唯有挤到肚子的时候,盗洞开始发出咔咔的摩擦声,不停有石子滚落出来。
天真看他钻的艰难,拍拍他的屁股,说不行就算了,胖子不服输,使劲缩起肚子往里蹿,几次用力之下,竟真硬生生给他挤了进去。
他向我们大声道都说他这体格丝毫不影响他摸明器,话音未落就沿着盗洞爬出好几米远,渐渐没了踪影。
“坏菜了,他那么大个头顶前面怕是要出事。”
天真着急忙慌地丢下这句话,紧随其后也爬进洞里,追胖子而去。
木安看一伤患一胖墩都不要命的跑在前头,暗骂一句两傻子,抓住天真的脚踝跟让他别急着投胎,半个身子跟着探进盗洞之中。
我跟小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下也不耽搁,回头跟瞎子他们报备一声,两个人扭头就爬。
逼仄的小洞忽然间要容纳五个人,空间显得更加狭小,往前爬两步,我半屏呼吸,感觉到洞内的空气变得稀薄不少,胸口隐隐发闷。
盗洞里只有最前头的胖子打着手电筒,他虽然进的早,但移动困难,只能一点一点向里挪,在最初的冲动后速度迟缓许多,我们两分钟就追到正在拐道拉拉扯扯的胖子和天真。
天真不放心胖子打头阵,他的体型基本已经达到盗洞容量极限,连翻身都不能翻,天真就让他倒退回去先在外面等我们,待他确认过盗洞是安全的他再带着大部队进来。
“我要退你们全都得被我挤出去,多麻烦,再说盗洞能有什么危险的,早有前辈给咱们蹚过雷了,没见着尸体就出不了啥事,你要实在担心你上外头当石柱子去,反正我不等。”
胖子推开天真就继续向盗洞深处进发,天真无奈地看向我们,木安耸耸肩:“不管了。”
其实胖子的歪理不是全无道理,盗洞里不太会有机关,走向也是按照陵墓里的安全地带来构建的,一般不会出什么意外,既然劝不回来,跟紧他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小哥在队伍最后,负责包围,自从进盗洞之后他全程一言不发,如果不是有时还能听见他几近无声的气息声,我都要回头看他还有没有跟在我身后。
盗洞曲折,一路向下,偶尔会有九十度直上直下的拐角,像水上乐园的滑滑梯。
还没进来我就能看出这盗洞绝对是某个高人同行的手笔,进洞后我更是深以为然。
整条盗洞的直径近乎一模一样,没有特别宽大或是特别窄小的地方,即使是看上去跟直角没什么区别的拐弯口,四周的土壁也修理的十分齐整,多余的黄土都堆在盗洞的一边,并不影响通行。
不知过去多久,盗洞的曲折程度让我们不得不逐渐放缓前进的速度,气喘吁吁的胖子不禁抱怨今天真是当了耗子,七拐八拐的都快拐去汤姆猫的家门口了。
天真打趣道以前只知道他雅俗共赏却没想到现在居然都看起外国动画片了。
这问都不用问,肯定是陪小梅看的。
断断续续聊几句的功夫,胖子似乎终于爬到盗洞的尽头,大侃特侃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咕咚一声响,有什么重物倒栽葱般向外倒了下去。
“你个智障!也不伸脚探一下就往外跳!”
“天真,有没有可能,老子是摔出去的。”
天真一噎,骂骂咧咧就往胖子的方向跳。
胖子显然摔得够呛,揉着腰连连咳嗽,手电光被甩飞到只剩个光点。
木安打开新的手电筒,一手拿着一手撑着地板往下一翻,轻巧的落地声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的提醒声:“距离地面还有有两米的高度,下来要小心。”
顿一顿,他转换成调侃的语气:“你要是跟胖子一样会摔,叫我声好哥哥,我也能接着你。”
“下辈子比我先出生再发梦!”
我怒斥木安的狼子野心,照着他刚刚下翻的轨迹往下一跃,调整动作,保持屈膝的姿势缓冲落定。
胖子摔得满脸是灰,后脑勺还肿起个老大的包,他捂着脑袋跑去捡回手电筒,两个人一左一右一照,发现盗洞连接的地方又是一处甬道。
前方是一扇早已被打开大半的双开石门,我让胖子弯个膝盖,替他看看脑后的包,问道:“这里看上去好像跟隔壁林药师的墓地毫无关联,是完全独立的。”
天真接过胖子手里的手电筒,四处走动照明:“确实是这样,这座陵墓应该是分层的,没有把陪葬陵修建在主陵两侧,而是葬在上面,或许是当时的风水师把穴眼点在地底深处了,像北方供暖的楼房,这种上下叠加的葬法,可以让楼上也借一点主穴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