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见玉器就兴奋,誓要一雪前耻,当下就戴上手套,让小哥在旁边杵着镇棺,小心翼翼拨开闭合的颌骨,从中取出一枚已经带有少许黑斑的玉器。
天真用手帕接过来,木安往里倒点酒精,他就开始揉搓起来。
好在黑斑并没有沁入玉色当中,经过简单的擦拭就变得光洁如新,胖子喜滋滋地捧起来,对着手电筒照玉里面的纹理:“这要还有问题,老子就把它吞了。”
天真俯身一看:“这是一枚玉琀,专门给死人含的,吞这玩意也不嫌晦气。”
白炽的灯流转在玉器之上,静静地渗入缝隙里,照出一抹水汪汪的翠色。
认真看我才看清楚,这玉雕刻的形状其实不是什么蚕蛹,而是一只收敛着双翅的玉蝉。
很久以前的葬俗里就有口含玉而尸身不腐的说法,玉琀蝉算是含玉中一种很常见的样式,古人认为蝉声高洁,含在嘴里下葬又有破土重生的美好寓意,象征着精神不灭,生命生生流转而不止不息。
胖子看个半天,见没什么问题就想揣兜里,被天真立马拦下,他从背包套出个装满棉花的防撞盒,示意胖子放进去。
“你丫不会私吞吧?”胖子很是怀疑这对师徒的职业操守。
天真无语:“我要私吞还会跟你打招呼?别婆婆妈妈的,赶紧丢进来。”
木安也戴上手套,用匕首去拨动敛服腰间上的黄玉禁步。
刘丧忍不住道:“不是,我说你们好歹给人留点儿,全拿光了算怎么个事。”
“算他倒霉。”木安头也不回。
系着禁步的红绳已经变得十分脆弱,木安还没拨弄俩下绳子就断成了几截,禁步啪嗒一声滚到玉棺的一边,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胖子听得直念佛,连忙上去搡一把木安:“轻着点,六千万要被你摔成六千块了。”
瞎子摇头晃脑道:“黄玉虽然值点钱,但应该很少有傻子会花六千万买这东西。”
“听到没俩傻子,以后别在干这种五百的事儿了。”胖子理直气壮。
我疑惑:“五百?”
“你二百五他二百五,合起来不就刚好五百。”
木安充耳不闻我跟胖子的吵闹,一心在棺材里扒拉着什么,胖子跟我扯两句也没继续纠缠,而是找出把镐子,围着玉棺绕起了圈,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琢磨怎么掰几块下来。
我们这见钱眼开的样子实在不像什么训练有素的盗墓贼,千军万马小声问我:“平时你们跟族长下斗,也这样吗?”
“没有。”
我果断摇头,千军万马刚要松口气,我就补充道:“平时我们什么都捞不着。”
“小夫人,你们这么穷?”
我拍拍千军万马的肩膀,反问道:“你不穷?”
千军万马脸色微涨,辩解道:“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