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继续给吴邪留记号吗?”
走前木安问道,小哥就摇摇头:“不必”
我沉思道:“他们要是能够走到这里,以天真的智商肯定可以猜出皮革的用途,又是吴家人惯用的手法,我们现在做多错多,还是尽量不要留下太多痕迹比较好。”
木安不置可否:“你是不是有点太相信吴邪了,他最近好像挺不在状态的。”
只要提到天真,木安十句话九句在嘲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天真的路人黑。
最终我决定先拍他的马屁:“我是相信你,有你带路,他脑子灵不灵光都没关系。”
木安一听我夸他就浑身不得劲,他嫌弃的撤开几步,转头没事找事的到处乱瞄,突然他停住脑袋,眼睛微眯,直勾勾的看着丛林深处,小哥也顺势望过去,同样定住,两个人就肩并肩站成俩雕塑。
“要不要望远镜?”
双双摇头。
黑瞎子指指他们望着的方向,小哥颔首,他就招呼我过去,说要带我去捡空投。
我半信半疑跟他在身后,缓步前行,我注意到他走动带起的气流非常细小,明显有谨慎的控制着力道,伞菌的孢子几乎都是微微一飘就静止下来,并不会随着我们走路的幅度胡乱飞扬。
随着距离拉近,我看到视线内有有白色的物体矗立,结着脏兮兮的泥块和青苔,时不时还有爬虫蠕动,黑瞎子仰头看一眼,打个手势让我停在原地。
“是降落伞。”
说着,他小心翼翼踩着藤蔓凑到白色物体跟前,用匕首刮一刮斑驳的泥壳,露出底下花花绿绿的标志,他“哟”一声,回头对我笑道:“老朋友。”
“你认识?”
我心说他人脉真是广的有点离谱,荒郊野岭都能撞见熟人,他点一根香烟叼上,又去端详面前的降落伞,粉色的风巾被烟掀开一角,薄雾就从底下袅袅而起。
“他们都认识,你知道裘德考吧,他死后项目被一家德国公司收购,看lg就是使用降落伞的这批人,我估计他们是想穿过前面树林的毒雾,直接空降到雷城附近,但是活儿不够好,在半道上坠亡,看时间大概在早三年左右,和吴三省前后脚。”
“雷城是什么旅游景点吗,怎么到处都是人,这是第几波了,四?五?”
黑瞎子快速抽完烟,领头走向我们来时的道路:“以后还会有第六波、第七波,比景点热闹,不过你的想法不错,咱们回去可以问问土楼老板,没人承包就把雷城开发成5a级景区,让胖子过来拉黄包车赚钱。”
不知怎么,他一说,我就忍不住脑补胖子吭哧吭哧拉车架子的画面。
违和感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小哥和黑瞎子的方向感和分辨力都尤为出众,我们没有费太多功夫就成功找到第三棵凤凰木,上面悬挂的是蛇皮,我下两铲子,确定底下有空间后也没有撅开,而是和他们继续往前搜寻下一个路标。
行至快日暮的时分,我们的路程算是到达尽头,第四棵凤凰木挂着的皮料与之前都有不同,非蛇非兽,而是数块堆积如山的鱼皮,地形也以树木为界限,开始呈现出陡峭的下降趋势。
树外两三米外有一片断崖,我们立于崖边向下望去,一时都不约而同的愣住。
只见山崖之下翻滚着浓厚到几乎凝结成块的瘴气,峭壁上满是生长旺盛的有毒菌伞,孢子源源不断的滚落下去,被风吹的四散。
黑瞎子之前揣测我们昨晚遇到的毒雾,应该就是孢子和风混合出来的孢子团,或许还有烈性的毒瘴掺杂其中,腐蚀性强的吓人。
“昨儿被毒气袭击的过山峰,今早我去看基本都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蛇皮。”
瞎子俯视着白雾弥漫的密集丛林,偶尔有色彩鲜丽的花朵点缀在绿色中间,漫林碧透,如绿江涛涛,看上去真是美的不得了。
只可惜在它郁郁葱葱的美好之下,却掩藏着见血封喉的凌厉杀机,美丽总是和危险一起出现,我无不意外的如此想着。
身侧有匕首出鞘的清亮声响起,我转头就见到小哥正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掌,血珠沿着掌心下落,一滴两滴,在手腕上流淌出数道虬结的痕迹,我一惊,瞎子立马拦住我将要蹿出去的脚步:“别急。”
小哥将血迹斑斑的手掌亮给我看,刀伤不深,没有划到经脉或是大血管,他弯下腰抓一把树根处盘踞的菌包,沾上少量的孢子静置片刻,黑瞎子就牢牢揪着我胳膊,三人一同凑近查看他伤口的变化。
竟然没有产生任何侵蚀反应。
我当即明白过来,却还是忍不住瞪小哥一眼,气哼哼的翻出药品给他消毒包扎,黑瞎子摸摸下巴,探身望一望林子
“哑巴,你这个想法很冒险啊,如果我们走第一入口,看地势,两条路确实可以在悬崖下面汇合,可是这样的方法根本没有容错率可言,不管是我徒弟还是我们仨,只要有一丁点的节奏没对上,直接团灭,田有金看到我们几个的尸体,估计能活活笑死。”
我帮小哥缠着纱布,动作轻柔缓慢,同时发出萌新的疑惑:“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我早就说过我和你男人关系比他俩还好,有没有突然发现自己抱错大腿了。”
黑瞎子笑的反派意味十足,我心里起码翻出五六个白眼,面上还是一副虚心求教的狗腿状:“是是是,黑爷说什么是什么。”
我认真的敷衍着他,小哥觉得好笑的看了我,黑瞎子就道:“解释起来也简单,哑巴的意思是想让我徒弟走地面,我们走地下,毕竟上面再怎么危险,还有避难所和地标,对他们来说更加安全,但是——”他边说边指指崖底:“这下头的雷不好蹚,他们要是毫无防备的下去,说不定几个人能瞬间蒸发,现在我们知道哑巴的血可以化解毒性,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我们提前到悬崖下边等着他们,要赌一赌林子里有没有避难站,还得看时机允不允许我们救人,万一失败,集体玩完儿,你也看到了,没人能在这么浓烈的毒雾里面活过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