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本来就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胖子还上赶着出言调侃,我凶巴巴的瞪他一眼,叫他少胡说八道。
高人看我这么奇怪的神情,不禁开始上下扫视我的身量和五官,并直起身体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狐疑的看过我半晌,似乎是确定不认得我这个人,高耸的肩膀转而低下一两厘米,回归正题道
“我说了,你们就得去,否则我就不说。”
天真眼光斜斜一瞟,想看他的手指是不是正常长度,但他的手掌蜷缩成拳,指头尽数收进掌心握着,看不出长短。
大袍子话落就瞥向黑瞎子,面色有些许的不满,黑瞎子毫不在意的坐去一边,水壶正好跳档,他将开水倒进茶壶,滤出第一遍茶水,把茶杯斟满,微抬下颔示意我们落座
“你们都别忙着装逼,高人,你先说你是谁,大家认个亲戚。”
高人接过黑瞎子递来的茶水,目光投向我们,快速的掠过一圈,喝口茶道
“你们没有见过我,我姓张,别人都叫我小张哥。”
此话一出,胖子立刻按住我的手,硬是将我即刻涌上身的哆嗦压回心底。
我心说不来不知道,一来真奇妙,居然是你啊拽哥张总!
我这厢堪堪消停,旁边的天真却猛然一个激灵,小张哥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和天真,往后退了退:“你们都认识我?”
太极湖读取的记忆,我在征得小哥的同意后跟他们讲过始末,我认真去看他的脸,发现造成我认知不清的罪魁祸首,是他那满下巴肆意横行的大胡子。
如果仔细分辨他的脸部轮廓,其实他现在的长相,跟回忆里纤瘦斯的模样有七八分像。
“你是不是去找过一个毕摩?”天真定定望着小张哥道,他一听脸色一下大变:“你!”
我内心唏嘘不已,没想到时隔半百年出现活的人,还能在如今这个时代相见,天真意识到自己暴露太多,立即亡羊补牢般歪头一笑
“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法术,我也是在龙虎山挂过单的。”
我跟着点头:“对,我哥牛逼,我们兄妹感情贼好,他经常跟我讲他那些魔法少男的故事。”
对方的底牌还未亮清,这时的我们还是所保留比较好,虽然以前小张哥算是小哥的头号舔狗,但十几年没见面,人的心肠最易变,不套出他的意图,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说话间,天真悄然扣住我的手腕,轻轻敲道他去交涉,让我不要说太多话。
我们俩逗傻子似的解释讲出,小张哥全身戒备霎时绷起,再不复刚才的随意和从容,我看到他下颚微鼓,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敲手叫天真小心,不要轻易激怒他,这家伙吐痰可以吐死人。
胖子见天真一句话就占据了上风,翘尾巴的老毛病一犯,颇为洋洋得意道
“这才是见到咱吴小三爷的正确反应,算你识相,说吧,水泥墩子你藏哪儿了?你这些把戏当年你胖爷我都玩过,不过分,我绝对不在街坊面前拆穿你。”
小张哥完全不理会胖子的埋汰,锁定在天真身上的视线一动不动,目光严肃到可以喷出钉子来,他正色道
“是他告诉你的?”
天真表现的特别淡定,端起桌上的茶杯,撇去浮沫慢悠悠的喝着茶,看都不看小张哥一眼,仿佛他是个只会挠头打问号的可达鸭。
小张哥单方面深情对视天真一分钟,忽然坐过去一手搭住天真的肩头,邪魅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