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木安做出的判断和应对都没有问题,为什么怎么都甩不掉这群催命鬼,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没有指南针,我需要通过别的方法辨别方向。
“单个植物的向阳面枝叶密集,向北的阴地树干则可能生长苔藓,独立的大树通常南面枝叶茂盛,树皮光滑,北面树叶稀疏,树皮粗糙,南面青草浓密,北面潮湿,长有青苔。”
“许多树木树干的断面可见清晰的年轮,向南一侧的年轮较为疏稀,向北一侧则年轮较紧密,树桩断面的年轮纹,一般是南面间隔大,北面间隔小。”
小哥的话浮现在脑海,我记得上这堂课时,因为他难得的话多,我还惊异了好一阵子,所以这几段话我记得特别熟。
我迅速观察四周的树木,加快速度越过木安,我们不能再继续单打独斗下去,现在森林无法给我们提供庇护,如果短信发送成功,小哥他们应该已经到达山林附近,找路与他们汇合才有一线生机。
我看一眼天空的狂风暴雨,阴暗的乌云卷起一道道闪电,雷声震的耳膜发麻,我想起小花的那句话。
下雨,果然是流血的天气。
木安见我方向转变,面色微惊,但却没有开口相问,我准备跟他说出我的想法,木安摇头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要告诉我。”
“为什么?”
“不知道,直觉。”
这话信息量很大,我脸色猛然一白
“你是不是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
“对,但这个猜测很离谱,我自己都觉得扯蛋,等证实后再说。”
木安摆摆手,示意我别再多说。
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按照我之前的办法,顺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走出山林向主路靠近。
希望老天保佑我们可以在路上遇到小哥,不然我和木安怕是要十死无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打定主意我赶紧出发,途中我不停的根据树木长势矫正方位。
不过奇怪的是,从我决定掉头返回开始,那群雇佣兵好像突然乱了阵脚一般,跟踪的精确程度一降再降,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发现他们竟然偏离了路线,不知道蹿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心说真是老天爷显灵啊,回去有机会一定要去山上拜拜神。
木安的反应与我截然不同,他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发生,神情异常的凝重,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古怪,我无心追究详情,两人冒雨全速前行。
路程走到一半,正当我以为我们即将顺利脱险的时候,前方忽然寒芒一闪,箭矢迎面而来,我在电光火石间侧身,旁边人影浮动,登时冲出个彪形大汉,他手持砍刀就要往我后背劈,我匆匆一扫,发现前后左右都有枪管反射的光泽。
一时间我退无可退,这两人显然在相互配合把我逼入死角,我咬牙打算从砍刀突破,大不了留下一条胳膊。
就在这时,丛林深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妹子趴下!”
是胖子!
我几乎喜极而泣,身体立刻向后一仰,砍刀劈空的瞬间枪声一响,那大汉直直倒地,摔进雨水泡软的烂泥中,转头一看木安不见踪影,周围埋伏的雇佣兵接二连三倒下。
我连忙撑着身子爬起来就听见有人在喊
“哑巴,东南方向人最少,你掩护你的小徒弟从那儿突围,我去解决狙击手。”
那人话音刚落,我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是我魂牵梦萦多时的小哥。
惊喜一波接一波,小哥身上挂着许多木屑绿叶,不知道在树上藏匿了多久。
疲于奔命数个小时,神经一紧绷,时间流逝速度就会变得很慢,我看到小哥感觉恍若隔世,激动的脸色涨红,小哥拍拍我的肩,我会意,咽下千言万语迅速找准方向发动攻势。
黑瞎子所谓的人少也足有六个,我开枪解决一个,小哥蹬上树干一跃而起,凌空一脚踢中一人的脊椎骨,那人飞出一道抛物线摔出老远,泥水四溅。
小哥在落地的刹那再度起跳,又是一脚踢在旁边的树干上,藏在后面的人被冲击力震开,小哥借助惯性一个后空翻,动作快到我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那人就流着口水躺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愧是小哥,欺负凡人不会飞啊。
眨眼的功夫撂倒三个,剩下的三个对视一眼,心一横抱团冲向我身前。
小哥看我一眼,反手抽刀砸中离他最近的一人,一声闷响,黑金古刀命中后笔直的飞到我面前,我踩着凸起的石块一跃,在空中飞快侧身回旋,冲着右边人影的位置用力一踢。
黑金古刀调转方向敲在那人胸口,他倒地的同时小哥一记手刀劈晕最后一个。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我们干翻六个人成功突围。
还好我没会错小哥的意思,要是他甩刀时下了死劲,我刚刚那脚绝对无法撼动黑金古刀分毫,到时候丢脸不说,腿也得踢废了。
天真在一边接应我们,他想丢把枪给我,看到我手上从敌人手里抢来的a,他呼吸一窒,又默默把自己的枪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