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瓷瓶摔得粉碎。
“我不信——”
陈玉茹声嘶力竭,踉跄着又砸碎了一个花瓶。
“你说得是真的?!”
荷叶扬着煞白的脸蛋回话,“千真万确啊娘娘,这种事奴婢不敢扯谎。”
“去!把王太医找来!”
“奴婢这就去。”
荷叶跌跌撞撞地跑出宫门。
陈玉茹嘴里念念有词,神情变幻莫测,惊惧、彷徨、还有歇斯底里的憎恨。
赵安在旁却看得津津有味。
这女人果然炸了。
王美人没有怀孕,他只不过抽空去王太医那喝了杯茶。
一旦后宫风声鹤唳,谁又会想到这种事上敢有人造假。
更不怕被拆穿,以陈玉茹的性格,必会立刻对付王美人,比如安排人下药。
届时流产与否不再重要,双方梁子结下,陈玉茹不会允许一根眼中钉留在后宫。
赵安险些笑出狗叫。
突然陈玉茹回眸扫来,目光阴鸷宛如毒蛇。
赵安虎躯一震,俯下身子低眉顺眼,“娘娘稍安勿躁,兴许是误诊呢。”
“王太医怎会误诊!赵安,本宫可能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陈玉茹步步逼近,寒气摄人。
赵安揣着明白装糊涂,“娘娘要奴才做什么?”
“太子,只能是本宫的孩子。”
她一字一句咬字很重,赵安哪怕知道结果,也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毒妇人心呐!
片刻不到,荷叶领着王太医匆匆入殿,后者垂着头不敢直视。
“王嫔是不是有孕了。”陈玉茹迫不及待地问,王太医小心翼翼道:“刚刚下官去看诊,从脉象观测,确实是喜脉……”
“好啊,本宫那妹妹是个有福气的。”
陈玉茹并没有预想中的暴怒,事到临头反而冷静了下来,嘱咐荷叶取些银两送王太医。
王太医出门时,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偌大的殿堂只剩下了两人。
赵安情真意切道:“这种事,奴才只怕一个人办不好。皇嗣干系重大,不妨多做几手准备。”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玉茹的目光不禁转向窗外,似想到了什么。
去吧!
去找你的舔狗长冥,只要他回来,老王爷就平安无事了!
赵安心花怒放,有些恶趣味的想着。
不出意料,陈玉茹缄默片刻便挥挥衣袖,示意退下。
赵安正愁找不到借口,直接脚底抹油,走没几步隐隐听到陈玉茹呼唤荷叶。
“当真?”
御房内,女帝又惊又喜。
惊得是皇后的专横狠毒,喜得是奴才办事效率奇高,比那帮只拿俸禄不办人事的官员好用太多,她许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忽然不觉得那么不爽了。
“我还要去王美人那走一趟。”
赵安盘算好了,跟王美人说说话,不需要做什么,到时回禀陈玉茹就说王美人警惕心太重,无从下手,她就一定会催促陈国公召回长冥。
“朕亲自去吧。”
女帝冷不丁开口。
她去找王美人,一定会刺激到陈玉茹。
“不但要去,还要敕封王美人,升一升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