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德对自己现在隐晦的表达,黑桐的说法则是,良心最祟。
“稍稍的,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吧?”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罗德却早已经没办法分明,到底什么事是他想做的,而什么,是他不想做的了。
混杂在一起的思绪,如同不定的随机数一般让人困扰。
“我尽力”
“会这么说的人,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啦”
于是,黑桐面对这样不负责任的回答,也只有叹气。
这个温和的黑色青年,是真心为了朋友着想的人,这一点,罗德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于是,他有些抱歉。
对于黑桐干也。
明明是对自己关心的人,却没办法将对方善意的建议兑现,这让他也叹了一口气。
“抱歉,黑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明白,但也稍稍量力而行吧”
“当然”
只能这么敷衍着,然后,继续做着不可能改变的事情。
买到一份报纸,翻开,浮华的版面上,欣欣向荣的字,却掩盖不了世界的嘈杂和功利。
娱乐的信息上,各种各样可笑,可惜的事态,也以各种理由吸引着廉价的视线。
并不讨厌这些人,但却希望他们去死。
明明没有阶级差别的世界是不可能的,只要人类存在就会有更优秀,更出众,但是,却渴望着人人平等的世界。
这现实吗?
当然不现实。
罗德想:这其实也是可以的。
如果人类进步,直到一个年代,人类所发现的知识是人类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完的时候,人类再怎么学习都没有意义,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在起跑线上挣扎而无法前进的时候。世界也就安宁了。
但那可能吗?
也许可能,但是罗德等不起。
“荒耶,我想死”
终于再次拨通了密宗和尚的电话。
对面沉默良久。
“为什么”
“因为不想活”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罗德绝对不会自杀。
因为那是罪,让自己的意义被弃之于地面,任人践踏唾弃,无用无能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