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哥本人都想不起来的事,我们再纠结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只要走下去就行。
当下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木安又轻车熟路的跳上门槛,安装上小型的□□,拉出引线,接长让它垂到能够目视的高度。
天真告诉我,门应该由类似琉璃的晶体制成,古人在炼制青铜器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可以提炼出琉璃的物质,经过后天的加工就可以制作成物件。
其实琉璃就是玻璃在古代的一类分支,直接称为玻璃也可以,但是要看烧制手法,有的琉璃硬度会比玻璃更高。
我跟天真肩并肩地看着木安计算好分类,绕好引线退到高台上,掏出一支小巧的火焰枪,对准引线准备发射。
黑瞎子笑过他差生具多,包就那么点大,什么有用的没用的都要装上一点。
小哥早已处变不惊,即使看到多年以前的记号,也不会再露出异样的神色。
他的眼底平缓而宁静,光线陷入进去,静的像一片落在湖面上的树叶,并无任何涟漪。ωω.net
这时候对他过分的关切大概起不到什么正面作用,我跟天真谁都没有去安慰他,只抓着他一起看木安的点火仪式。
——没错,我和天真肩并肩的中间夹着小哥。
木安点火的很顺利,在他这里点个炸蛋估计跟我点个鞭炮差不多熟练,量也控制的很精准,只听轰的一声,琉璃碎片哗啦啦的掉,脚底板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震感,震动就结束了。
我们望着琉璃门上规整的豁口,都表示对木安业务的肯定。
而后是一些常规项目,钉岩锲,拴攀岩绳,小哥先上到顶,再挨个拉伤员,其他人最后接上。
出门以来这套流程已经进行过许多遍,早就烂熟于心,我拍拍胖子,让他护着天真走前面,我还算半个轻伤患,跟俩小张包尾就行。
胖子回头一瞪俩小张:“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整幺蛾子看老子不收拾死你俩。”
天真不准痕迹地回头轻瞟,见我信心十足地拍胸脯,才跟胖子抓着绳索往上攀。
“你们俩放心,海燕虽然多次犯罪但每次都得落网,完事不是被当狗骑就是给你们轮流弹脑瓜崩,我要是他我都歇了。”瞎子的声音远远飘来,晃晃悠悠。
胖子对小张哥缺乏信任:“他丫的最好是这样!识时务者为好小张!”
石台在中间,两边是中空的,没有靠着墙壁,不好上手爬,我们只好转移到连接石台的石梁上。
其他人陆陆续续落地,千军万马或许是看我没有动弹的意思,自认为非常可靠地先一步走到前面,拉住绳子:“小夫人,别担心,我们都商量过了,以后我们就跟族长穿一条裤子,肯定不能再犯浑,你要实在放不下心,我先在前头给你开道,有事你就拉我裤脚。”
他咧嘴憨厚一笑,拽着绳索就跟大马猴似的向上窜。
千军万马我是相信的,是个实诚人,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只默默跟在他后面。
绳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吊在半空中,难免会催生一点恐惧的心理。
上到门后的他们都探出头来看我们,几个脑瓜就跟番薯一样,个挨个的,胖子还给我打气,我冲他挥挥手,正准备说话,脚踝处却突然被只手紧紧抓住——
我草!是张海盐!
我刚要反应,反手抽出匕首,还没来得及挥出去,脚上巨大的拉力带着我狠狠往下一坠。
仿佛千斤重的铁砣正挂在我身上,我被拉的失去平衡,身体猛然往后一仰。
余光看见小张哥神秘莫测的脸,嘴角有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神炯然,像银针一般从眼痛深处逐渐泛出光来,如同流淌着毒液的甜蜜苹果。
我心室一紧,要出口的呼救就被强烈的失重感全数堵在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