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肃的“指责”边杭叶想来一个否认三连,可话到了嘴边后,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实在没脸来一个否认三连,因为她确实打算不认账的。
“大监这是说的哪里话?”边杭叶正色道:“我是那种人吗?”
“是。”严庚这个“是”说的是干脆果决。
边杭叶再度沉默。
“唉。”严庚轻叹道:“陛下当真是……命苦啊……”
边杭叶:“……”
他哪里命苦了?
“罢了罢了。”严庚转过身去不再看边杭叶,他故作轻松道:“不认账就不认账吧,谁让陛下……命苦呢?”
被严庚这两句话一说,边杭叶更心虚了,她胡乱丢下一句:“也不知大监胡说什么,算了不管你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庚转过身来看着边杭叶那略显慌乱的背影摇摇头,神色有些无奈。
虽说……这郎有情妾有意,谁也管不着。可……叔侄俩娶姐妹俩这话传出去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好听……
喻京墨醒了,睁开眼睛见身旁空无一人神情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若不是身上的痕迹提醒着他昨夜的荒唐,他都以为是大梦一场了。
“严庚。”他叫了一声。
少顷,严庚便低眉顺眼地走了过来:“陛下醒了,可需沐浴?”
他说话间,喻京墨已自己穿好里衣。他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床沉默片刻后问:“她呢?”
严庚自是知晓喻京墨问的这个“她”是谁:“边将军一早便已离开了。”
“哦……”喻京墨沉默了一下又问:“那她走时,可有说过什么?”
这下轮到严庚沉默了,他很想和自家陛下说,以边将军那反应来看,应当是打算不认账的。可是……
严庚想要多活几年,是以,他只是回道:“边将军走得匆忙,并未留下话。”他顿了顿又道:“边将军今日好像要在宫中当值,陛下若是想见边将军的话,奴婢可代陛下请边将军过来。”
喻京墨一听这话便有些着急道:“她还当值?夜里那般……她应当回去歇着……”
严庚道了句:“陛下说得是。”他心道:就边将军那生龙活虎的模样,也不像是要歇着的那种,倒是陛下……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自家陛下,神情有些微妙。
未免也太惨烈了些,这边将军不愧是女中豪杰啊。
边杭叶跑了,正月十六的下午她就跑了,当真是做了那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恩客。
然而,喻京墨根本就不知道边杭叶跑了的事,他只当边将军是难得的害羞了,直到正月二十上朝时……
喻京墨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方的诸位大臣后便问:“边将军为何不在?”
柏雍这个老爹便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回禀道:“回禀陛下,边将军向司马台告了假去找……”他犹豫了一下才道:“臣的小女儿去了。”
“何时的事?”原本有些慵懒的喻京墨因为柏雍的这句话,一下子便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柏雍,就连语气都沉了下来。
柏雍觉得喻京墨这反应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未做他想,只是回答道:“正月十六的上午告的假,下午她便离京了。”
喻京墨:“……”
众大臣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们觉得含元殿的气压忽然低了下来,龙椅上的那位皇帝陛下的心情似乎也不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