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安去自己的小手箱里找出来一个手帕,从里面拿出二百二十块钱和十张工业券,“这是你放在我这里的,拿回去吧,以后过日子用……”
谢瑾年看着苏忆安,“你可以对我有意见,钱不脏。”
“再脏的钱也能花出去,别人的就是别人的,我只花自己的。”
谢瑾年见苏忆安坚持,接过来数了数,数出来一百块,“这是我这段时间的住院、调养以及吃喝拉撒的费用,你要和我断的彻底就收下。”
苏忆安只拿了五十,“这些就够了。”
谢瑾年本想去牛棚的,最后还是决定回了知青点。
苏忆安问道:“东西先搬过去,要回来吃饺子吗?”
“嗯,吃。”
二老还没回来,他该道个别。
午饭除了饺子,苏忆安还做了一个蒜泥拌黄瓜,一个红烧茄子。
还把苏大海散白酒拿了出来。
苏大海和白红梅都在。
苏忆安喝不了白酒,另外三个人都能喝一点,苏忆安给每人倒了一小盅。
谢瑾年把酒盅端了起来,说道:“叔叔阿姨,感谢你们这几个月的照顾,好话我不会说,我只说一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要是说个不字算我不是个东西。”
苏大海寡言,白红梅看了他一眼,代替他说了,“都说忆安配不上你,可她在我们眼里是最好的,不说了……希望你以后对你媳妇好一点,你伤她,就是伤老的心。”
“我记住了,对不住了。”谢瑾年将一盅酒一饮而尽。
饺子美味,但几个人各怀心事,离婚,总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苏忆安和谢瑾年的婚姻,始于一九七五年二月初八,终于七月二十七,五个月零十九天的婚史。
从今往后,谢瑾年是苏忆安的前夫,苏忆安是谢瑾年的前妻。
苏忆安,终于不用走上辈子的老路了。
乡下,屁大的事也能搞得满天飞,何况是离婚这么大的事。接下来的几天,苏忆安是活在那些老妇女嘴上的,有人拐着弯的给苏忆安找婆家。
和她预料的一样,不是死了老婆的鳏夫,就是***几三十多岁的光棍,苏忆安都拒绝了,与其委屈求全,她不嫁人也是可以的,她又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挣钱,有了钱日子过的滋润,人也有底气。
七月底河水浅了,苏大海他们的夜捕开始了,代销点到了晚上是白红梅和苏忆安在守着,做做鞋面,纳纳鞋垫,一天天的日子过的也挺快。
这天中午,快到十二点了,代销点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和一个孩子。
苏家村无论娶进来的媳妇,还是嫁出去的姑娘,再不济苏忆安都能认个面熟,这个妇女苏忆安确定是不认识。
经常有过路的或者到苏家村走亲的会过来买东西,来者都是客,苏忆安还是会热情接待的。
“这位嫂子,你要买点什么吗?”
妇女拽了拽牵着的孩子,“看看,是这个姐姐吗?”
姐姐?苏忆安懵了,这孩子有七八岁吧,喊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