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要多生点豆芽了。
苏大海和白红梅当然要支持了,现在苏大海抓鱼捞虾子,白红梅生豆芽,苏忆安卖豆芽。
各有分工,劲往一处使,累并快乐着。
第二天响午就有来换豆芽的,苏大海家卖豆芽的事,经过支媳妇这一宣传,一传十,十传百,基本上都知道了。
一斤黄豆换四斤豆芽,才换二斤豆腐,这么说还是豆芽便宜,活累了当个下酒菜。
苏忆安拿出了杆子秤,农村老妇女仔细,半斤就是半斤,都不待抬头的,平秤就算厚道了。
一般都是二两半,打算就是换一斤豆芽。
当然也少不了某些人的酸话。
“忆安,我听说一斤黄豆能生八斤豆芽,你这有的赚了。”
苏忆安笑道:“婶子,你也说是听说了,和你说句实话,生不出那么多。还有,我收了黄豆还要挑坏的,挑虫口,一斤黄豆也就剩个七八两,这些也要算进去。
再说了,俺妈在地里干活,一天还得换好几遍水,夜里还得看看生坏了没有……这么辛苦,婶子还不让俺妈赚个辛苦费啊?无利不起早,谁都明白的道理嘛。”
老妇女和苏忆安讲不过,转身对白红梅说:“二嫂,忆安这小嘴巴巴的,到底是随了谁啊?”
“看不出来吗?随我,闺女幸亏小嘴巴巴的,不然让她婶子出去一哟喝,苏大海家赚大发了。”
老妇女也不尴尬,“看二嫂说的,你跑我心里看过啦。”
上辈子的苏忆安在菜市场帮人卖过菜,太知道顾客的心理了,你添秤她就高兴,你往下抓她脸色就不好看,明明市斤的星就在那里摆着。
苏忆安事先试过一斤豆芽大概是多少,二斤大概是多少,心里多少有数了。称的时候都是略少于一斤的量,然后再加个一两次,秤杆子略抬头,搞定。
这就是个心理问题,结果是几个老妇女很满意,高高兴兴地走了。
苏忆安又把这种方法教给白红梅,她要去县里,也有不在家的时候,到那时就得靠她妈的临场发挥了。
“你咋能懂这么多的?”
闺女长这么大,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城,这也才半月十几天的事。
以前这孩子不多言不多语,还没说话脸就红了,不说傻吧,至少没有现在这么本事,这么开朗。要不是她和闺女见天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屋里面睡觉,她都怀疑这丫头被人家换了。
“多出去几趟你就知道了,真是处处是学问。”
能甩锅的就甩给见识好了,这一点无从查证,放心大胆地甩好了。
现在地里不忙,中午是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娘俩都躺下歇了歇,闹钟响了锁上门去上工。
苏忆安分在麦苗除草组,就是在麦地里把杂草拔干净,不然要吸收水分,长大了还会把麦苗盘倒伏了。
干这个的都是力气不大的年轻姑娘和小媳妇,或者年纪大的老妇女,因为这个活工分少,一些人不稀得干。
苏忆安不挑,她晚上还要加班,太累了招不住。
像白红梅,就去挑水浇麦子去了,拦都拦不住,就为了工分高,一天能挣九分工。
薅草没法比,才六分工。
苏忆安正在想东想西的,就听见有人喊:“忆安呢?忆安在哪里?”
苏忆安特无语,她又不是有多矮,怎么会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