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药三分毒,何况你又没毛病,可不能乱吃了。任连长是个干部,对症下药应该懂的吧?你得硬起来。”
“我一个没工作不挣钱的,硬不起来,月月得花人家的钱。”
“嫂子,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硬不起来了,合着生孩子养孩子做家务都不叫为小家做贡献是吧?你看石榴姐照顾林参谋的两个孩子还得付工资,要是你不照顾拥军,是不是任连长也得出工资雇人照顾?”
“可拥军是我的孩子啊,我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吗?”
“拥军不也是任连长的儿子吗?他挣钱养家不应该吗?花他的钱不应该吗?怎么觉得你要矮他一头似的呢?”
王相云说道:“我要是像你一样,能画画挣钱就好了,我自己挣钱就能硬气。”
“挣钱也不是不行,有可能过个一年半载的,老百姓就能自己做生意了。”
王相云没怎么在意,等到拥军上学了,她也去部队食堂帮忙去,一个月能挣个十几块,她就很满足了。
北疆有家家户户在房前屋后栽苹果栽梨的习惯,随便打听一家,就有自己舍不得吃挪出来卖的。
社员知道两个人是军嫂,热情地招待她们,闹水灾闹旱灾,或者谁家有个困难有个急事,部队没少帮他们,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作为军人家属,这种鱼水情也惠及到她们。
青皮白瓤的大梨,一人先尝一个,分开都不行。
最后苏忆安买了三斤梨三斤苹果,天气转凉,这两种水果又是耐放的,苏忆安就多买了一些。
王相云过日子仔细,她就买了三个梨,一斤多一点。大人是舍不得吃的,买了给孩子。
最后两家的东西都是王相云背着,苏忆安成了甩手掌柜的。
“嫂子,我多一句嘴,要是你婆婆再寄药来,你干万不能再吃了,吃坏了没人替你,还得自己扛。没用的东西吃它干嘛呢?你得多替拥军想想,有个好身体才能陪着拥军长大。”
王相云说:“忆安,你识断字的,你说我该怎么回?”
“先和任连长谈谈,问问他是不是想换媳妇?要是他说不是,你就一口咬定是,不然哪有明明不是媳妇的毛病,却非要逼媳妇吃药的?这分明是想吃死人,他好另娶。”
王相云眼泪汪汪的,“忆安妹子,没准他真有这样的心思,我可怜的拥军哟。”
苏忆安连忙让她打住,“咱先给他扣顶大帽子,接下来讲条件才管用,任连长肯定没有这样的心思,我猜就是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了,想找你当背锅侠。”
这句话多多少少宽慰了王相云,但又没有完全明白,“忆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任连长肚子里的蛔虫,我猜啊,男人有这方面的毛病,都是难以启齿的,他们就是为了维持男人的那点自尊。
所以明知道你没有问题,他也拒绝去医院;明知道该吃药的是自己,还让你吃药。他想表达的意思不就是想说,不能生的是你,都需要吃药了。”
一副中药,家属院都能闻到。
王相云气的骂道:“该死的玩意,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吧,有什么要紧的?有拥军养老就够了。”
“那以后更不能吃药了,不想生了,还吃什么药?”
回到家属院,刘嫂子都已经回来了,一家一包月饼,就苏忆安和王相云没取了。
苏忆安付了钱,把车票钱也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