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擦完了,她面无表情的换了地方去给他擦背。男人脊背宽阔,肤色算不得很白,但很光洁,他微微弯着腰方便她动作。
两人间一时有些寂静,赫峥只默默给巾帕拧水,然后递给她。
擦到他的尾骨处时,云映用手指勾了下他的裤腰,轻声道:“裤子脱了。”
赫峥被她这一勾弄的有些难受,他直起些腰道:“没事,下半身我自己来。”
云映走到他面前,将巾帕扔到水里,赫峥熟练的递水,拧干,递给她。
她接过,然后问:“你是不好意思吗?”
“你放心,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和离在即,就算以前他们很亲近,这种时候也不适合再发生什么,所以她就算想了也不可能表露出来。她随口一说,这句话却否认了赫峥自从脱衣服后的所有忐忑与努力。
他低声哦了一声,道:“我没有不好意思。”
“下半身我确实可以自己来。”
云映道:“好,那我帮你把伤口附近擦擦吧。”
赫峥往后仰了仰,道:“好。”
云映低下头,长发垂在他的大腿,湿巾小心的从他腰腹处擦过,她害怕牵动他的伤口,所以动作格外的轻,很痒。
隔了半天,赫峥忍无可忍道:“你可以用力点。”
云映道:“没关系,不麻烦。”
她目光认真,像方才看那本一样认真。
赫峥受不了她这么认真的目光,他推了下她的手臂道:“太轻了有点痒。”
云映避开他的手,心无旁骛的擦拭着,随口道:“可是重一点不会痛吗。”
赫峥:“……痛点没关系。”也比待会丢人强。
早知道他就自己弄了,他一边心里念着清心咒一边不去看云映,还把目光放在他那堆满公的长条案上。好像是一场恶战,终于弄完后,赫峥默默松了一口气。
云映又从置架上找到大夫留下的东西,她道:“我帮你换药。”
赫峥自己解开纱布,然后道:“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云映把托盘放到一边,她这次倒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的在旁边看赫峥给自己上药。
她突然问:“你觉得你的伤还有多久能好。”
赫峥一边缠着纱布一边如实道:“不影响行动大概是十天左右吧。”
云映哦了一声。
赫峥一瞬间如梦初醒,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立即补充道:“在不裂开的情况下。”
云映轻声道:“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裂开的。”
赫峥点了点头,声音幽幽道:“……可能吧。”
云映后来又自己重新叫了水, 隔着一层半透的屏风,赫峥披衣坐在长条案前处理刚才没弄完的东西,云映沐浴的水声时不时从湢室传出来, 让他没办法静下心来。
她沐浴向来很慢,从解衣到入水都得半刻钟。
据他所知, 云映沐浴时桶中还要放上她特制的药材,今天是这种明天是那种,有只是增香, 有的是驱寒祛湿, 活络筋骨,功效样样不通。
高兴时还会弄些她特地洗晒过一两天的花瓣, 功效如何尚未可知, 至少看着非常好看。
她生的白, 起身时花瓣会贴在她玲珑的躯体上, 因见过不少回, 赫峥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她的模样。
就这么听了大半个时辰, 丫鬟进来添热水都添了两回, 里面的水声终于未曾再次响起,云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穿着白缎寝衣,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发丝滴着水珠, 正一边走一边低头擦拭。
出来后,云映也没有跟他说话,而是自己一个人爬上了榻, 掀开薄被躺了进去。
赫峥不着痕迹的加快手里的动作, 终于在一刻钟后放下笔, 然后迅速起身, 脱下披着的外衫光着上身直接就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