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药后,周密之立即感到疼痛大减,一时疲累涌了上来,便也躺了下来,倏忽间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鲁老者正在烤鱼,一阵阵的异香扑鼻。周密之大喜道:“昨天早上是兔子,今天是鱼,看来有口福呀!”
鲁老者道:“快去洗把脸来,马上就好!”
周密之跑到水边,捧起水来往脸上泼,然后用袖子一抹,就算洗完了脸,匆匆跑回来道:“好了吗?”
鲁老者见他如此心急,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问他伤好了没有。
周密之这才感到全身都不痛了,活动了一下手脚,又翻了个筋斗,奇道:“噫,这药膏当真不错了,这才多会儿功夫就全好了?!”
鲁老者道:“既然好那就留着,万一下次再挨了一顿恶揍也少受些罪!”
一提起恶揍,周密之便想到昨夜里李平所说的话。说是去找索哈牙,那不过是临时编出来的谎言,若李平真有办法印证自己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岂不会派人来追杀自己?他们这些人神通广大,我要是跑不脱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
越想越心忧,脸上自然也就带出了焦急的神情来!
鲁老者烤好了鱼,递给他,却发现他已经想得出神来,还满脸的担忧,便问道:“怎么,怕遭到追杀不成?怎么吓成这样?”
周密之叹了口气,接过鱼道:“不瞒大叔,我还真是怕!”
鲁老者异声道:“哦?到底怎么回事?”
周密之摇头道:“时运不济,岁犯煞星,倒霉呀!”便去吃鱼。
吃完早餐,周密之便要启行,却又找不着路。鲁老者道:“还是跟着我走吧,这一带我比你熟悉!”
周密之为难地道:“大叔,不是我不想跟你走,而是怕连累你。那些家伙,可都是十足十的恶棍,强人,他们要是看你跟我一起,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鲁老者道:“我一个老头子,怕什么?煌煌乾坤,难不成他们还敢杀人?”
周密之苦笑道:“不瞒你老,恐怕他们还真会杀人。”
鲁老者惊道:“这,不至于吧?小哥,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周密之摇头道:“说不清楚!”又想起自己要折回去取信,便道:“大叔,谢谢你的关心,若是我逃得过此劫,自当不忘赐药之恩。他日有空到中京云游,请务必要来荣义坊上善街七十二号寒舍盘桓几日。大叔保重!”便一马马缰,疾驰而去。
看着周密之的身影,鲁老者笑道:“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我且跟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周密之花了整整半天功夫才找着官道,问明了方位,又打马朝回疾驰,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藏信之处,拿到了信。盘算着李平恐怕会带人在去往山南道的路上拦他,了不得只有先折回中京道,经由济东道绕行去往苍龙关了。这样子虽说要多赶上四五天的路,但好过落在那些人手里连小命也没有了的好!
可没走多远,又停下来嘀咕道:“李平等人追不到我,必会料想到我不会再从济南道去往山南道,很有可能折往济东或者是济西二道去往山南道,就派人在传送阵那边拦我,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了?不行,我还是沿着这条道走下去,虽说要冒些险,但也好过送上门去被他们抓!”打定主意,又勒转马头,朝着昨天走过的道打马狂奔。
到了下半夜,又才寻了废弃了的民宅,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草草吃了些干粮,又继续打马上路。
接下来的三天都很平静,随着一场甘霖从天而降,济南道仿佛恢复了生机,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这对周密之来说,自然也算一个好消息,路上的行人多了,李平那伙人行事就不敢过于张狂,就算他再被逮住,生命也多了几分保障!
第四天下午,终于赶到从济南道通往山北道的传送阵。
然而,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李平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传送阵前的广场上等着他呢。
看来,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还是没有跑脱。
看着李平和他身后的人,周密之真的很泄气,同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怎么连个李平也斗不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