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虽然粗鲁野蛮但对雇主还得有点起码的尊重,跟那些子弹上膛的武装分子没有发生冲突,说明情况后,那个佣兵便靠在车前盖上从怀里拿出一根烟点。
这时,后面三辆车里的人也都开门下车,他们穿着同样的迷彩,各个魁梧强壮,别看只有十二个人,往那一站气场就比数十个武装分子强大的多。
他们随意的靠在车上悠闲的闲聊看风景,完全不在意几步之外几十把枪随时准备要他们的命,一看就是常年徘徊在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士,这种阵仗见多了,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过了好一会里面也没动静,领头的叼着烟低头看了看手表,表情有点不耐烦,正准备上前询问两句,别墅的大门开了,刚才去报信的家伙匆匆忙忙跑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十几个人呼呼啦啦的往门口走来,开始我还没注意,可是走的近了忽然发现,这些人中间还有一个家伙,被这些保镖围拢起来,要不是我在高处还真看不见。
我的心跟着紧张起来,整个人精神一震,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瞬间进入全盛状态,对我这样的狙击手来说,目标出现就是最好的良药。
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那个被围拢在中间的家伙身材矮胖,皮肤黝黑,虽说距离有点远,而且脸还被旁边的保镖挡着,但从举手投足间基本可以确定是维克布鲁斯无疑。
“终于出现了,机会来了。”我兴奋的咧嘴一笑,已经顾不得杀完人后怎么从这些经验丰富的雇佣兵手里逃走了,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干掉他。
慢慢调试瞄具将瞄准镜倍数放到最大,然后慢慢拉动枪机子弹上膛,屏住呼吸,干脆就不喘气了,由于倍数太大稍微一点点震动在瞄准镜里都是剧烈的晃动,所以我要保持静止状态,呼吸也会造成震动。
周围的保镖太多,我无法锁定维克布鲁斯的脑袋,但我用的不是普通的狙击枪,而是拥有小型火炮之称的82a1反器材武器,一枪下去能把人打成两段,只要打中上半身,打哪都是个死。
就算整个人都被挡住也可以来个串糖葫芦,口径子弹的威力可以轻松射穿他前面的保镖,再把本人干掉。
维克布鲁斯来到门口和雇佣兵的队长交谈了几句,看样子他们相谈甚欢,雇佣兵个子高,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静静的等待,也算是老天开眼,折腾我一天一夜终于苦尽甘来,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风雨总算停了,不然两千米的距离我还真没把握一击命中,虽说空气湿度对弹道也会造成影响,但相比于大风来说那点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我的枪口已经锁定维克布鲁斯身前的保镖,那家伙把他挡的严严实实,我在等待他们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相信那时一定是开枪的最佳时机。
这时候雇佣兵之中一个背着2狙击步枪的家伙忽然回过头向我的方向看了过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糕!”这些天天混在战场上的家伙跟我们一样,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那家伙身为狙击手感觉更是强烈。
看他皱眉凝思的样子,很可能是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眼神一直在山上搜索,我可以确定瞄准镜不会出现反光,只要我不乱动,他绝对发现不了。
杀维克布鲁斯要紧,我干脆不理会那个狙击手,他看了一会没什么发现后便放弃了,主要我的枪口锁定的不是他,即便有所察觉也没那么强烈。
这时,人群终于动了,维克布鲁斯和雇佣兵队长聊了几句之后便邀请他们进入别墅。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保镖和维克布鲁斯之间出现一道缝隙,我便在此时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浪像冲击波一样随着子弹狂喷而出,强大的后坐力使枪托狠狠撞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身体颤动一下便立刻稳住,超强的训练造就了我强悍的身体,这个时候便是最好的体现。
瞄准镜里,血花四溅,子弹刚好穿过缝隙打在维克布鲁斯的后背,就像在胸膛里埋了颗炸弹一样,上半身爆开掉在地上,下半身还在站着没有倒下。
场中顷刻间炸开了锅,那些保镖呼啦一下围上去,但很快又散开,上半身都打碎了,谁会去捡只剩一半的尸体,周围的武装分子情急之下对着四周胡乱开枪,而那些雇佣兵则不约而同的向我的位置看来。
“呵呵!”我咧嘴笑了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仿佛全身的力气一下被抽空,整个人瘫软在石头上。
完美的一枪,没有任何瑕疵,两公里外狙杀目标即便用的是反器材武器,也不是一般狙击手能够做到的,我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枪王的称号,但接下来我要考虑该怎么逃命。
意料之中,那些佣兵没有来追我,雇主死了,他们之间的合约也宣告作废,他们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办事,无利可图的任务佣兵不会去干,当然,如果有人付钱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些武装分子根本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想找也找不到,至于那些保镖,见到老板死了也无心继续追查,他们都是冲钱来的,对维克布鲁斯没有忠诚可言。
我深吸一口气,拿着测距仪看了看下方的情况,雇佣兵没有多做停留,既然合约没法履行,那这里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两句,然后连招呼都没打,钻进车里掉头走了。
他们一走我心里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这时候才察觉到身体的虚弱,四肢无力,头晕目眩,我艰难的爬起来把水袋里仅剩的一口水灌下肚,感觉稍微好了点,便抱起狙击枪顺着后山慢慢往下走。
刚刚下过雨,路面湿滑的不得了,刚走了十几米我便摔了一跤,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幸好被大树挡住了身体。
我坐在地上定了定神,然后深吸一口气艰难的爬起来准备继续前行,可刚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耳朵边嗡嗡作响,我心里清楚发烧这么久,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但只要能坚持到车子里,我就可以向基地求救,可事与愿违,还没等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大脑停止思考,紧跟着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