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喜欢杀人,但战场是个你死我活的地方,不杀人就要被杀,时间久了,习惯了,就不当回事了。”像这样的心里话女神从没跟我讲过,怀孕之前的女神和现在根本是判若两人,那时候她战斗起来要比我疯狂的多。
“没人喜欢杀人,谁让我们选择了战士这条路呢!”我苦涩的笑笑,以前杀人是保家卫国,如今抛弃了一切,那些荣耀的光环再也扣不到我的头上,拿起枪只为了能活着离开战场。
“再成为雇佣兵之前,我在世界各地传教,跟着圣殿武士团救助那些遭受战乱的教徒,一定很奇怪中东地区那些信徒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就是因为我曾经把他们从战火中救了出来,又用自己所有的钱给他们带去了食物,那些人把我当成上帝的使者,来拯救那些饱受摧残的灵魂,其实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女神靠着我的肩膀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只不过她就是故事的主角。
“善良的人才懂得感恩,他们值得你去救。”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很安静,温顺的像只小猫。
“后来我又去了很多地方,见到很多遭受苦难的人,他们有的饿死,有的病死,有的被人打死,还有那么多被人贩子拐走卖掉做雏妓做奴隶的孩子,教会救助了很多那样的小孩,可只靠社会捐赠的善款是养不起那么多人的,为了让他们有饭吃,我需要钱,很多的钱。”女神说到这里停住了,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抱着我的手也紧了紧。
“于是,你就做了佣兵。”我叹了口气,每个兄弟都有加入佣兵的理由,有些是喜欢战争,有些是迫不得已,也有像女神这样,因为善良而堕落。
“是,一次在非洲护送难民的时候,遭到叛军的围攻,他们全都是残忍的异教徒,那次我杀了很多人,最后杀红了眼,直到打光所有的子弹准备肉搏的时候,忽然一阵枪响,队长他们出现了,他们真厉害,一百多名叛军不到五分钟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有。”
“就是那次我认识了队长,还有索菲娅和瑟琳娜,她们年纪跟我差不多,穿着军装特别漂亮,可最重要的是,她们告诉我做佣兵赚钱很容易,她们出一次任务就能赚几十万美金,有时候还能捞点外快,就因为这个,我偷偷跟她们走了,成为凯撒雇佣军的一员,谁知道……”女神说到这里忽然自嘲的笑笑,也许是想起了初心,她红了眼眶。
“谁知道走进这个圈子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从一开始的善良,一步步走到疯狂,最后像我一样,抛弃所有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贩子,杀人如麻的恶魔。”我轻声笑笑。
女神没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可你最后还不是把赚来的钱都给了那些贫苦的教会,你杀了很多人,也救了很多人,扯平了,上帝不会怪你的。”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安慰。
“那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过的心安理得。”女神苦笑道,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抬起头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把钱都给了教会?”
“你出去买东西刷的都是我的卡,就这么几天你刷了两百多万美金,如果你自己有钱的话,是不会刷我的卡的,而且尤迪丝告诉我,你买的那些东西都邮寄给了东南亚的教会,这样我就猜到,你的钱肯定也是给了他们。”我一副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怎么?刷你几百万美金,你心疼了?”女神瞪着眼睛又露出刁蛮的样子。
“我是心疼你,尽了心意就好,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微笑着抱紧她,心里有种预感,这是女神最后为那些孩子做的,我总感觉她怀孕之后,就不想在打仗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我没有再去教廷,也没有去医院看望斯洛特,但一直暗中和乔什联系,了解奥丁调查暗杀事件的进展,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查到,甚至还直接去找了索恩,可人家根本不承认,两天下来,可以说一点进展都没有。
到了第三天,又有一个人死了,这次死的是宗教裁决所的高手,就是那个跟我对战的家伙,很厉害的角色,被人一拳击碎胸骨而死。
圣殿武士团和宗教裁决所,是教廷两大武力组织,代表着教廷的力量,其中两大高手接二连三被杀,闹得人心惶惶,教众惶恐不安,整个教廷都笼罩在恐怖的阴影里。
这回连赫尔顿都坐不住了,他也加入了调查,宗教裁决所的高手怀疑是圣殿武士团做的,而圣殿武士团怀疑是宗教裁决所下的杀手,两边闹得很不愉快,要不是奥丁和赫尔顿在中间拦着,双方很可能会大打出手。
教廷遭遇了一场近年来最大的危机,两大组织相互猜忌,他们一旦分裂,后果不堪设想。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事情闹得这么大,教皇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切都是奥丁和赫尔顿在主持大局,教皇连面都没露过,难道他就这么信任这两位大主教?还是另有原因呢。
这个问题我想不通,也没办法知道,我根本见不到教皇,也许教皇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管罢了。
这天上午,女神拉着我去教堂做礼拜,为斯洛特祈祷,因为那家伙一直都没醒,医生说在这么下去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女神很担心,非要拉着我去教堂。
走进这座天主教信徒的朝圣之地,罗马圣彼得大教堂,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好像每个人都不太对劲,他们看人的眼神躲躲闪闪,目光里透露的都是不信任,好像身边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见到那些神职人员的表情,我不禁觉得好笑,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见到自己的子民不安成这个样子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亲自出来主持正义。
整座教堂都怪怪的,到处弥漫着不安的气息,恐怖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我想现在奥丁一定是焦头烂额。
做完礼拜之后,我陪着女神去见奥丁,他见到我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在指责我言而无信,我赶紧解释,这次来完全是陪女神做礼拜,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奥丁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我觉得这个老头太敏感了,就算不用我插手,也没必要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