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滴个天爷!看走眼了,这家伙满脑袋封建主义呢。时间来不及再选人了,就用一下他的愚忠吧。只要爱国这个大方向没错,封建思想在现在也是很好使的东西,姑且用之。
“那你怎么看我们的人民军队呢?”马迁安特意将“人民”这个字眼咬的很重。
“如你所说,一支真正的由人民组成的军队,不畏艰险,抵御外侮,我为能够加入它而自豪。”
好吧,看来张仪还是有正确的是非观念。马迁安决定展他秘密入党,也好用纪律束缚一下这个要放单飞的人。
“好,跟我宣誓,我,张仪,志愿加入中国,坚持执行党的纪律,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为事业奋斗终身,保守党的机密,永不叛党!”马迁安庄重的举起右拳引领着张仪宣誓。
张仪一句一句跟下来,神态亦庄重无比。完毕意犹未尽的问道:“这个誓词好像比陈支队长带领我说的要长两句,为什么?”
!a##,“什么?你已经入党了?什么时候?”马迁安被打击了一下,诧异的问道。
长两句的原因吗,因为现在的誓词还没有“保守党的机密,永不叛党”这两句,这是后来才有的誓词,但对你有用,我就用了。马迁安心里想道。
“就在今天早晨,陈支队长领我宣的誓。”
真够快的,翰章兄你抢我台词,马迁安未料到马失前蹄,失去了做张仪入党介绍人的资格。介绍人这个位置怎么说也具有特殊意义,是一个被将来的张仪怀念的人物,就这样被人捷足先登,郁闷!不过翰章兄你究竟是个马大哈,未有识透张仪的本质,仅凭他战斗勇敢兼聪慧就介绍他入党,太急了。张仪这个人究其本质应该是一个儒家虫子,远未到理解马列主义的程度。不过应该可以一用。
“我受延安中央社会部(情报部)命令,受命组建南洋特工组,经我长时间考查,我认为你可以胜任这个任务,不日你就将启程赶赴南洋,完成重托,你有没有信心?”马迁安一上来开明宗义,拉起大旗扯了虎皮。
“地下工作吗?我喜欢!我会用全部热血与坚贞去实现目标。”
“有信心吗?”
“有!别忘了,我可是价值十头牛的人,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
“再问一句,你怕死吗?”
“怕死不当!”
“打哪听说的这句话?”殊途同归啊,难道不怕死的人都会说这句话?马迁安瞥了他一眼。
“这词有气势,陈支队长说了,党员就义前都说这句。”
好吧,我服了!行了就你了,有基本的是非观念善恶标准,勇敢不怕死就成了。
对于张仪来说,自从被解救加入抗联以来,他就已经将全部的身心交给了这支部队,从一个单独的个体到被大家接受为其中一员。现在被马迁安如此信任,交与如此重要的任务,如何不令他心潮澎湃,热血激涌,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抗联基地有一个敌工培训组,这个组由魏拯民挂帅,延安来的经验丰富的老特工负责教导,培训出来的人员6续潜回到东北,投亲靠友转换身份隐藏起来,伺机而动。
但马迁安却没有安排张仪参与培训,一切基本常识都由马迁安偷师后再悄悄传授给他,就这样过了十几日,马迁安又通过老朋友苏军11师师长给张仪弄到了一本苏联护照,护送他登上了由海参崴开出的远洋客轮。
临上船前,张仪接到了含着马迁安体温的半块玉佩,从马迁安凝重的神色中,张仪感觉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对象是南洋华侨巨头陈嘉申,他将作为陈嘉申与马迁安的联络员。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居然落在了他的头上,这令他很兴奋。兴奋与疑惑之中他也曾问过马迁安,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联系工作交给他这个新人,而不是那些拥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员呢?被马迁安毫不客气的批评了一顿,一句“严守党的机密”这句话就使张仪后悔自己多嘴,检讨不迭。
送走张仪,马迁安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脏才算落回了肚中。他抚了抚怀中的报纸,这份报纸他不知道已经读过多少次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报纸上那不起眼的一块地方刊载着这样一个报道,“英属印度近日现一个巨型露天铁矿,据悉,已由英属马来亚地区华人领袖陈嘉申所属公司获得开采权。”
目送巨轮逐渐远去,马迁安又用力按了一下胸口,听着衣服里面报纸窸窸窣窣的响声,他得意的笑了。
至于张仪的去向,则无人关注,此时抗联的队伍人员往来,调动极为频繁,一支支队伍相继向北开拔,对于个把原本就不熟悉的新人到了哪里,谁又能记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