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逸他们在前面跑的跟兔子一样,而后面的百来号山贼们都一窝蜂的追了上来,同时还在低头捡晋军扔掉的盔甲和钱财。一时间原本狭窄的山路,因为那些捡钱财的山贼而拥堵了起来。
陈亭愤怒的大喊道:“现在捡什么?都给老子追!谁再捡,放走了晋军!老子砍了他!”
山贼们一听陈亭发怒了,于是急忙起身继续追击晋军,但是裴逸他们已然和山贼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一路的你追我赶,裴逸他们逃到了鸡鸣山脚下,虽然士兵们依旧跑的像是兔子一样,但是裴逸已经是满头大汗,口干舌燥,两腿颤抖了。
裴逸穿越之前还好,毕竟是当过兵,后来又是个记者,身体训练一直没有拉下。尤其是当了记者之后,跑路的功夫可是没有拉下。采访黑心工厂得跑,被看门狗追杀得跑,到了中东做了战地记者之后,还得跟着跑。
但是穿越过来以后,自己的这个瘦弱的身体根本和自己的澎湃的雄心不相符。看来这一次剿匪过后,自己得好好地抽时间恢复体能训练了。
正当裴逸双手撑着膝盖喘粗气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一双大手搂起,自己直接被扛到了肩上。裴逸一看,居然是邓遐。
邓遐扛着裴逸,乐呵呵地说:“大哥,你这是诱敌吗?怎么敌人没诱到,自己想先缴械投降了。”
被邓遐抗在肩上继续逃跑的裴逸终于喘了一口气,说:“我这是意外,意外。辛苦你了,老邓。”
邓遐哈哈大笑说:“俺们是兄弟,谈啥谢字。你以后还是做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吧。大哥,你抓好了,俺们要加速了!”
说着一路邓遐肩扛着裴逸,他们一路逃到了之前约定好的伏击点,而后面,陈亭他们依旧呐喊着追杀了上来。邓遐拿着之前裴逸绘制的等高线地图一比对,说道:“就是这里了,兄弟们!继续撤!”
陈亭看到邓遐他们逃入了山谷,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真是一帮蠢猪!兄弟们,那条山谷是死路!他们逃不了了,给我追进去杀光他们!”
随后在山贼们的呐喊声中,陈亭他们一百多号山贼全部都进入了这个形似口袋的山谷。
但是当进入了山谷之后,陈亭才发现,似乎晋军不见了踪影,两旁只有茂密的树林和时不时地鸟叫声。
听着飒飒的风声,陈亭内心忽然觉得发慌,这里安静的太可怕了。陈亭急忙止住自己的弟兄们:“都给我停下来!停下来!不太对劲!”
陈亭话音刚落,忽然山谷两侧杀声连天,茂密的树林之中窜出了漫山遍野的晋军士兵摇旗呐喊:
“活捉陈亭!活捉陈亭!活捉陈亭!”
此时裴逸和邓遐也重新冲了出来,横刀立马的站在陈亭面前。裴逸大笑道:“陈亭,来抓我啊?我看看你一个七品牙门将能不能抓到我一个九品军司马,哈哈。”
“可恶!中计矣!快撤回山寨,快撤!”
陈亭急忙回身想要撤退。但是刚一转身,他就看见他们背后冲出一支骑兵,为首的是毛尚,裴小小还有满脸怒火和憎恨的赵馨。
赵馨手持环首刀,指着陈亭怒斥道:“陈亭!你这个禽兽,你还认识我赵馨吗?厉山镇的血债,你该偿还了!”
“是你这个贱人!”陈亭恼羞成怒道:“可恶!你们这帮小人!太狡猾了!”
裴逸笑道:“兵不厌诈,陈亭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可免一条生路!”
陈亭立刻回绝说:“束手就擒?我宁可死!”
裴逸望着那些犹犹豫豫的山贼,呵斥道:“怎么?你们也要跟着这个陈亭一起死吗?啊?”
裴逸一声怒斥,吓得那些山贼们一颤,然后急忙扔掉了武器,朝着裴逸跪地求饶说:“裴爷爷饶命啊!裴爷爷饶命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落草为寇啊!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陈亭一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都缴械投降了,愤怒的喊道:“你们这帮怂货!平时我都白对你们好了,居然打都没打就投降了!废物!杂种!”
陈亭还没骂完,顿时他身边的四个山贼相互对了一个眼神,立刻从背后冲了出来,一把把陈亭抓住了,然后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陈亭此时挣脱不开,只能大喊道:“无耻叛徒!败类!你们对得起我吗?”
裴逸走上前来,蔑视地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陈亭说:“说的好像你不是无耻叛徒一样。在你背叛大晋朝廷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你能背叛别人,别人就不能背叛你?没有脊梁骨的东西,再怎么蛮横,也不过是一只没脊梁的家伙!来人,把陈亭给我捆了!”
陈亭被五花大绑了之后,满脸扭曲的愤怒喊道:
“裴逸,你最好给我记住,你今天帮助赵馨这个贱人剿灭了我们,你是将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会有人来找你算账的!”
裴逸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说你背后有荆湘望族杨氏和蔡氏的支持吗?”
陈亭此时骄傲地抬起胸口说:“原来你知道,你现在浪子回头,悬崖勒马放了我,还不晚!”
裴逸拿着自己乌衣剑的剑鞘,挑起了陈亭的下巴说:“浪子回头?你真会玷污词语。告诉你,这次来,我不但是要让你痛不欲生,我跟要让那帮吃人的荆湘望族也体会一下,失去家园的感觉。给我把这个家伙带走!”
于是陈亭和其他俘虏便被押了下去。此时裴逸背后响起来鼓掌的声音:“漂亮的诱敌深入,完美的伏击战。不费一兵一卒,就拔出了随郡为患数年的顽疾。漂亮。不过裴军司马,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裴逸回头一看,正是之前的王汉月:“哦?什么建议?”
“下一次再装军纪涣散的时候,记得千万别让你的士兵把身体和衣服都洗得这么干净,否则干净的皮肤、头发和军服,就算再衣冠不整,也绝对不是军纪涣散的军人。”王汉月走到陈亭身边,轻蔑地看了眼陈亭说:
“也就是这个陈亭是个狂妄自大的大笨蛋,要是换个真正的将军领军,你今天就要铩羽而归了。”
裴逸被王汉月的一番话瞬间点醒,恍然大悟。确实说的没错,军队中纪律严不严,内务是最大的体现。军纪涣散的士兵是不可能勤洗衣服勤洗澡的。这都是这几天鼠疫闹的,士兵们几乎一天洗三次澡,一次衣服。
裴逸立刻问道:“多谢提醒,我没想到你居然也精通兵法韬略。而且身边有如此猛士,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吧。刚才听闻你们是马帮的?不知可否请教来历?”
“我家二娘可是……”
吕护卫刚想介绍,王汉月就打断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走江湖的说女而已,平时说的战争故事多了点,自然就知道些,哪里懂得什么兵法韬略。而马帮不过是我的雇主之一而已。裴军司马叫我汉月叫好。”
“说?”裴逸很是纳闷,说最早不是出现在宋朝吗?难道晋朝就有了说了?看来有些事情还真不是上能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