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迁安率领的后卫跟在3大队主力后面,穿墙越脊快速来到正在激战的火车站地域,一路上遇到的的顽抗的敌人不多,那些被打散的伪满军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四处躲藏。.
伪满军失去了统一指挥,士气衰落的极为迅速,他们本就没有多少敢战硬拼的思想水平,在随军的日籍顾问大都战死的状况下,作为小兵的他们都是保命要紧。平时日籍顾问对他们的压迫极为严重,士兵们打心眼里不认同这些骑在他们头上的日籍军官,如今他们一死,普通满军士兵立刻鸟兽散,藏到老百姓家中不敢露头。
遇到数量寥寥的鬼子都被3大队一扫而光或分兵包围解决,马迁安的进展很快,在穿过民居胡同口的时候,遇到一名惊慌失措躲避战火的老百姓,粗略询问过后,知道相隔两个胡同的另一个胡同正发生混战。
慌乱中老百姓对着马迁安一票人直叫“太君”,根本没注意马迁安说的是纯正的汉语而不是粗糙的“协和语”。
朴吉松猛然听到熟悉的呼叫声,下意识一望只看到马迁安嘴巴里闪闪发光的白牙,心中暗赞一声好牙,这牙要是咬到鬼子的脖子上,想必很锋利吧。
人一旦疯狂起来,他的注意力就只放在屈指可数的物件上,对朴吉松来说,心中只剩下脖子、牙这两样东西。
直到他被扑上来的两名战士抱住,剧痛才使他的神智清醒过来。
“疼死我了!干啥玩意?”朴吉松看清战士面孔后大叫一声。
一部分战士在警卫副排长带领下又急匆匆扑向枪声鼎沸的地方。剩下十来个人验看这小片战场上的尸体和伤员,对自己的伤员进行救治。
朴吉松部与崎部的兵一番短兵相接的惨烈搏斗,双方各倒下了十数人,肉搏战显露其残酷性,没有一方可以占到大便宜。
马迁安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崎部后,走到朴吉松身旁,双手抓住朴吉松的右胳膊一提一摇,轻微的喀嚓声过后将朴吉松脱臼的胳膊复了位,不待朴吉松表示惊喜,又用同样的动作给他左胳膊也复了位。
朴吉松试探着摇了摇臂膀,感觉完全不痛了,这才咧开大嘴心有余悸的嚷道:“嗨司令你还真行!我真怕你给我拧坏了。”
“为什么?”马迁安奇怪的顺口一问,“我这可是本事,一般人我还不伺候呢,你还挑?”
“嘿嘿嘿,周政委说你是蒙古大夫,给人接骨时灵时不灵,嘿嘿……”
马迁安一时无语,这老周,不就是那次他训练时掉环儿了自己没把他治好嘛,这也值得跟别人说?
“司令,陈大队要与你通话。”通讯员将通话器送到马迁安嘴边,解了马迁安的尴尬。
陈武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司令,20多鬼子躲在大院里,绑架了好几十老百姓当挡箭牌,不好打你要不要来看看?”
!这些没人性的鬼子,又给老子来这招。马迁安又看看地上的崎部,顺脚踢了他的胳膊一下,崎部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士可杀不可辱!”
滚你妈犊子!你算什么士?马迁安厌恶的转过头去吩咐道:“带走!拿他当挡箭牌。”
凡是记载战史的籍基本上是记录双方军队攻防战的大致情况,很少涉及到具体细节,但战争的残酷性也往往体现在这种细节里。在某某战史里即使提到老百姓,也可能往往一句“普通无辜百姓多少多少人死于战火”而一笔带过。
对于具体参与战斗的战士们来说,那些多少多少无辜百姓就不是一个数字那样简单,他们可以无视倒毙在路上的百姓尸体,百姓死于流弹或盲目的炮击中,这是不可避免的,战士们并不会因此而产生退出战斗的想法,也没有哪个n指挥官因为惧怕伤及无辜而不进行战斗。
但是,如果活生生的普通百姓就在眼前,作为掩护鬼子的挡箭牌而出现,抗联的战士们是真的下不去手,严厉的军事纪律也不会放过擅自开枪打“挡箭牌”的战士。
“挡箭牌们”哆哆嗦嗦站在大院各房间的门口或窗户前,无助的望着围住院落,在院墙外时隐时现的抗联战士们。
这是一座拥有高大围墙的富户住宅,院落正中一排8间瓦房正房,东西两侧有几间厢房,正房被鬼子占据,厢房被陈武的兵占据,双方紧张的对峙着。
各处的枪炮声渐弱,显示着敌人有组织的抵抗已被逐渐瓦解,能聚齐20多人跑到院落里的抵抗,而且动用了无耻运用挡箭牌的手段,估计也是最后的挣扎,丧心病狂的最后表演。
小规模战斗不断结束,战士们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同时带来了几个受伤被俘的日籍警察。
马迁安站在大门侧墙外对着崎部一努嘴,“来呀!把这个老鬼子推进大门里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