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与凌烨在御魔丹被重新封印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纷纷感慨这等仙丹的强横。
仅仅是泄露而出的一口香气,就有如此明显的功效,那直接服用岂不是道心通明,无心无我了呀!
看来丹青子这次是有救了,凭借这股药力的加持,定然能够顺利突破。
他俩还不知此刻殿内的情况,以为香气的消失,是丹青子把御魔丹给炼化了。
殊不知殿内的情况,此刻并没有半分好转,甚至已然有些恶化了。
本来丹青子身上的劫火,在黄忠进来之时,已然有一些盛极转衰的迹象了,可是这些劫火,在得到了御魔丹药力的滋补之后,又重新强盛起来了。
虽说后继乏力,最终又回落了下来,但是那一瞬间的爆发,还是把丹青子折磨的死去活来。
他本源神魂中的仙神之力,在那一瞬间被焚毁了大半,仅仅只有一小半残存了下来,维护着自家的本源神魂,不被劫火直接灼烧。
修道之辈在归一境后期,收拢天地人三魂归一,再把七魄之精也收纳入体,就会在瑶台之上,凝聚出自家的元婴。
元婴初生,体内就会诞生出仙神之力,从而替换掉身体中的琼瑶之力。
可是这刚刚诞生的仙神之力,想要再次蜕变,成就神魂至尊的元神之力,还需待九重劫火的灼烧精炼,才有可能在突破神魂至尊之时,蜕变成为元神之力。
心魔劫的诞生也是由此而来,这心魔劫不仅会磨练修士的道心,让元婴更加凝练,最终形成神魂。
还会磨练修士的仙神之力,一步步淬炼本质,最终与元婴一同蜕变,成为元神之力。
但是修士在渡劫之时,一旦仙神之力撑不住劫火的淬炼,那元婴本源必定会被劫火灼烧,从而伤及魂魄本源,终身无望大道。
这仙神之力每经历一次劫火的灼烧,那再次诞生而出的仙神之力,其本身的韧性和内部蕴含的力量,都会得到显着的提升。
如此这般,修士体内的仙神之力,才能在面对越来越强横的劫火之时,坚持下来。
从而在之后的修炼中,支撑修士安然渡过九重心魔劫,最终踏入神魂至尊的层次。
丹青子之前的仙神之力,已然渡过了两重心魔劫,这次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他道心通明,元婴不被心魔劫的幻象所惑,最起码都有八成的把握安然渡过。
可是经由黄忠这么一闹,体内的仙神之力,被瞬间灼烧掉了六成,而第三重的心魔劫,如今才堪堪渡过了一半。
剩余的仙神之力,能否支撑他顺利渡过心魔劫,犹未可知啊!
他此刻的元婴之中乱象丛生,各种稀奇古怪的幻象层出不穷,让他的道心,时时刻刻都在经历着叩心的磨练。
时间一点点过去,包裹丹青子浑身的劫火,竟然在慢慢消退,没有初始的那般猛烈凶猛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在丹青子体内的仙神之力完全耗尽之时,覆盖他全身的心魔劫火,终于是缓缓熄灭,消失不见了。
而在劫火消失的瞬间,一股强横至极的气势,从丹青子体内迸发而出,瞬间便笼罩了整个灵药峰。
随即整个灵药峰中的天地元气,都被他的气势所引动,蜂拥着向长老殿汇集而来。
良久之后,丹青子才收回了自家的气势,缓缓收功继而站起身来。
此刻的他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就连之前被烧灼精光的须发,也重新生长而出,浑身上下,也被仙神之力凝聚而成的一件道袍所笼罩,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他先是看了看站在殿中的黄忠,随即鼻头耸动间,便闻出了御魔丹残留在空中的药性,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自家之前经历的凶险所为何来。
思及之前的凶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闪身便出在了黄忠的跟前。
随即便按着黄忠一顿爆锤,一边打,还一边喝骂道:“你个黄皮猴子,做事还是这般不带脑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魂飞魄散呀!
那御魔丹我给你的时候没有交代吗?只能内服,只能内服,你办事之前能不能动点脑子,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了老子这条老命。”
黄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丹青子爆锤,心中把出主意的凌烨,早就骂了千百遍了,想着之后一定要让他好看。
他不敢反抗自家师兄,只能无奈哭喊道:“师兄明鉴啊!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你那宝贝徒儿出的主意呀!
我也是关心则乱,才一时失手大意了,这你也不能完全怪我呀!
我又没见过真正的心魔劫,哪里晓得那心魔劫火,居然能够吸收一切靠近的元气为料,从而助涨劫火的威力嚒。
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呀,那御魔丹我就仅此一粒,我都愿意拿出来给你,可见我对你的关怀呀!”
“你可拉倒吧!自己蠢笨,还往小辈身上推锅,真是恬不知耻,凌烨才修炼了多少年,你都修炼多少年了。
一大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看你这德性,绝对突破不了心魔劫,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归一境待着吧!这御魔丹给你真是暴殄天物,你还了给我。”
“好师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
…………
夏衍与凌烨本来在殿门口等候,察觉到天地元气的暴动,便猜测应当是丹青子顺利渡过心魔劫了。
两人等至丹青子修炼完毕,天地元气恢复正常之后,这才踏入殿门,准备向丹青子道喜。
可没曾想,两人一踏足长老殿内部,就见得丹青子压在黄忠身上拳打脚踢,再听得二人的对话,瞬间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赶忙又重新退出了长老殿。
两人站在殿门口对视一眼,皆有些哭笑不得,没曾想两人好心办坏事,把黄忠给坑了。
更没想到,平日里仙风道骨的丹青子,居然还有如此暴力的一面,尤其是凌烨吃惊更甚,他在灵药峰修炼十余年了,还从未见过师尊如此,属实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