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六王爷的那一茬,仍余存在我心中回荡着,有惊叹,更有失落。
现在满脑子都是方才的尴尬境地,但是这份情我好像已经自知了。
拓跋仕鞠躬在前,我一转念头,想到几次与拓跋仕独处,都被六王爷撞见。而现如此夜晚,此情此状之下,六王爷前脚刚走,拓跋仕后脚就来了,虽确认无人在,可我终是忍不住问起。
“拓跋大人前来时,方有碰见六王爷?”
拓跋仕抬起身,原是目视着我的眼睛,遂垂下眼睑,清平空淡,一副似有见过的容态,答道,“未有。”
听他如此说,我这才彻底放松心来。
“大人夜访,可有事要说?”我将仓促套上的外服整理整理,规矩的盖在腿上。
“是!”拓跋仕简短回应。
“无须拘礼,大人明讲便是。”我见拓跋仕目光凝紧,终是无下。
“臣下有一事相求。”拓跋仕恐忧的正视着我。
我从未见过拓跋仕这般神情,想来事情确是紧急了。
“发生了何事让大人如此焦虑?”
“郡主。”我见拓跋仕嘴唇微翘,低着音量,小心的说着二字。
伏皎?!
我睁大眼睛,伏皎的音讯已经消失好几月了,突然出现此人消息,实是难免惊讶。
“找到她了?”
“嗯。”
那时,她千方百计逃脱西凉,意欲为父寻求一真相。可现在,拓跋仕说道已经寻回她,我不由些许担心起来。
“她怎么了?”我凑前身子。
“自郡主私逃以后,节下便派人分兵两路寻找,一行人回南凉,一行人巡游在西凉方内,此前一直未寻到踪迹,一月前,南凉传信来,在宁关城中似有所发现。”
宁关城?宁关城?我默念着这个的地名。
“胡人境域?”我无意识的打断了拓跋仕的话。
“没错。”拓跋仕神露意外之色。
接着,拓跋仕双眸深远,说道,“我原以为那片废墟早已无人问津,然知竟又成为了城。”
“可伏皎怎会在那?”我听得糊涂。
“返回南凉必要途径胡人国,派军行至胡人国边境带时,逢遇动乱,左乌蒙新任东将军进兵逼入了龙尾坡,情形之下,我军难能明哲保身,无奈为自保只能入战。”
“而后呢?”我好像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
“此战本就临阵磨枪,自然我军伤势惨重。万幸于二王爷同程将军闻之赶来,加兵派卒击退东将军,才能得苟活。”拓跋仕一板一眼说着。
“正因这一战,派军传信来,那几日动乱有人看到极似郡主的人在东将军的军营中。”
我更加糊涂了,紧皱着眉头,“极似,这么说也未能肯定那人就是伏皎啊。”
“是,可就在前两日,节下得信,二王爷在龙尾坡战中俘获一人,并将其关押在龙尾山脚的寨仑镇,待王后寿日一过,便押上西凉问罪。”
“此人是?”我隐约猜到了一些,但不敢肯定自己想的对不对。
“经查实,正是郡主。”拓跋仕回答着我。
“如此会问的什么罪?”我心切又担忧的问道。
“敌军俘虏,一律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