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陈奕为难地蹙紧了眉头,懊恼地就差当场抓头发:“……我偏偏忘了谁偷袭我那个细节。”
“那初妍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黎睿铭的这个问题,让陈奕也思考了好几秒,然后才想起昏迷前那点残存的意识——
“她来过我身边,后来,好像又走了。”
他隐约间还听到有开车的声音,开车的人是谁,他就绝对不知道了!
黎睿铭在电话那段沉吟了半晌,显然是很不情愿,才把某个最差的猜想提示出的推断……是不是她打伤你的?”她不是迫切地想让他放了她,然后得到自由吗?
所以会不会是她趁
着只有一个陈奕……
“应该不是。”陈奕茫然地摇摇头,脑袋上的伤口一阵阵发疼,他只能扶住额头,低喃着重复,“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他不相信是初小姐做的,但是他又想不出任何有关的细节来!
这种轻微的脑震荡,真是要害死人!偏偏忘了最关键的一部分。
“你慢慢想。”陈奕还在低喃,黎睿铭快速地丢下一句便挂断电话,“我先找人。”
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都得先把人找回来。
只是通过刚刚陈奕的描述,再加上她下午在病房里的态度,他不得不往最坏的考虑想……六年前他一时不查,让她失踪了整整六年。这次呢?
“我是黎睿铭。”他拿起电话,动用了a市的众多核心人脉,每一个电话的声音都有些急,“帮我找个人。”……
离登记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
初向贤已准备好了简单的行李,都是他昨天回小洋楼拿的,然后安慰初妍:“没关系,爸爸知道走得仓促了,我们去美国重新买!你放心,爸爸带了足够的钱!”
“爸爸!”看着初向贤忙前忙后了这么久,初妍突然就觉得他陌生又遥远,忍不住起身拉住他,蹙眉正色询问,“您这六年都被关在里面,哪来那么多钱?我们家当年都被抄了也不可能有钱!还有,爸爸您和祁漠的交易又是什么?您当年到底拿了黎家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困扰了她整整六年。
也打乱了她原本该幸福平静的生活……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能回答一切的人。
“不是说了吗?”初向贤有意回避,目光躲闪着,试图重新扯开话题,“这些等到了飞机上,我再慢慢解释!你急什么?我们先想想路上的事,还有到了那里……”
“爸爸!”初妍打断他,态度冷清而坚定,“您把真相说清楚吧!要不然,我不会走的。”
她转身坐回沙发,把机票往身前的茶几上一丢,一副不肯走的模样。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不想再被瞒下去了!
“我……”初向贤的笑容尴尬地凝结在脸上,终于维持不下去,换成了一片凝重。他踌躇了几秒,终于长叹一声坐到初妍对面,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爸爸设计了一个很大的计划,这么多年……为了我们家……报仇。”
初妍茫然地蹙眉,顺着初向贤的动作,看向他放在桌上的照片——那是一张有些年代的老照片。背景很陈旧,还是九十年代初的老房子,照片上有一对年轻的夫妻,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从他们脸上的笑,便能判断出他们的恩爱和睦。
其中男的,是爸爸年轻时候的样子,那其中女的和孩子……初妍心念一动,忍不住将那张照片放在手里细细端详,指腹摩挲过与自己面容相似的脸庞:“这个……是妈妈?”
之前,爸爸不是一直说,没有妈妈的正面照吗?
她记得很清楚:从小到大,妈妈在家里的照片不少,但都是背影照居多。爸爸一直说,妈妈是艺术家,喜欢处理光影效果,认为背影才是最漂亮最艺术的。妈妈坚持等老了再拍正面照,可惜在她一岁多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
“这是最后一张全家福,”初向贤淡淡开口,嗓音落寞而孤独,似在为过去的那段时光唏嘘,“妍妍,爸爸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妈妈她……不是病死的。”
初妍一震,猛地抬头,正好听到初向贤的下半句。
“她是自杀的。”初向贤的表情落寞到了极致,这是一个男人保护不了心爱女人的痛,“……她的死,跟祁家有关。”
他终于把他的那份恩怨说出来——
妻子的死让他大受打击,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差点就要跟着她同去。直到后来,他知道一切和祁家有关,于是,整垮祁家便成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但是那时候的祁家是大家族,他根本撼动不了,于是他加入了祁家的对立家族,进入黎家的公司当员工。
他聪明、优秀,很快打入高层,和黎睿铭的父亲成为朋友,并且笑言两人以后要亲上加亲,彻底获取了黎家的信任。终于,他拿到了黎家操纵市场的数据,于是他利用此打击祁家,逼得祁家几乎灭亡,为此也带垮了大半个黎家。
六年前,那场两败俱伤的商业恶斗,他算是唯一的获利者。
之后,黎睿铭接手,他便被关了六年。(未完待续)
“头是伤到了,刚麻醉完在缝合。”他淡淡开口,语气浅淡且平和,分享着陈奕的最新情况,只是临了话锋一转,一语双关地补充,“麻醉师是我的人,你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