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器。”
而后是《道德经》里的另外一句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所谓“君子不器”,乃言君子不应该像器具那样,局限于某一领域,某一方面。
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则言道乃独一无二,蕴含阴阳二气,阴阳相交而产生新的状态,万事万物皆由其而生。
李往矣心随念转,合三教祖师之道,口中油然而出两句心语:
“一一世界,万气蕴万法!”
此言一出,围绕他不断旋转的那一万道籍虚影,瞬间变作万千鸿蒙小世界。
轰隆隆隆隆——
万千鸿蒙小世界刚出现,天穹之上,立即涌现万道惊雷,刹那间天地齐鸣。
隔壁房间里,原本正在酣睡的少女仙龙练霓儿,瞬间清醒过来。
她从床上跳起,一脸迷糊而懵懂地四处张望,很快便不敢置信地瞪着隔壁房间。
原本在打盹,昏昏欲睡的小芊君,同样变得清醒。
……
北止戈洲北境,琅琊学宫。
位于学院深处的一尊青铜大钟,夜月下骤然响起,宏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学宫。
刚刚睡下的学宫首席执事徐子谦被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子谦,北洲钟无人敲击,深夜自响,这乃惊天异象,须得立即通知祭酒!”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夫子匆匆赶来,急声说道。
徐子谦来不及整理衣冠,立即与老夫子一起冲向青铜大钟处。
刚抵达钟楼,不等他以秘法传信给自家先生,便发现青铜大钟近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位布衣老者。
“先生,钟无故自响,这是发生了何等大事?”徐子谦满怀疑惑地询问。
青铜大钟前的布衣老者,正是大道金榜更新那日,于田间劳作的那位老者,同时也是整个琅琊学宫的掌管者——祭酒陈传。
陈传听到学生的询问,却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东境。
“钟自响,必是有关系我儒门兴衰之大事出现,异象出于东境,莫非也与那小子有关?”
“可惜那东境乃是东华山神主的地盘,被她遮掩了天机,无法看个真切。”
陈传自语道,颇为遗憾,但是他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
徐子谦和那位老夫子,都听得一知半解,对视一眼后,由徐子谦问道:“先生,那今夜异象,对我儒门是福是祸?”
陈传瞥了他一眼,道:“对我儒门是福是祸?小了。”
“嗯?”
徐子谦更加不解。
陈传老夫子却转移了话题,吩咐道:“北洲钟既响,其他八大洲的钟肯定也会响,不需多久,中土神洲杏坛那边,应该就会发过来询问,我拟一封信,你来回复。”
徐子谦躬身应诺:“是。”
……
正如琅琊学宫祭酒预料的那般,在北止戈洲钟响起的那一刹,包括中土神洲在内,其他八大洲学宫中的钟,也同时响起。
连儒门第一圣地,中土杏坛那尊天下第一钟,也深夜自响,将杏坛坐镇的所有儒家圣人都惊动了。
其他八大学宫传信询问杏坛,杏坛在几位圣人沟通第一钟,得知异象所起后,立即发于北洲琅琊学宫。
……
东华山神宫。
在儒家十尊钟响起之前,东华山神主云暮色身影一闪,出现在云霄之上,一双神眸闪烁异光,看向西边天凉城。
几息之后,神侍风娘来到云霄上,询问道:“主人,我刚才感应到一股宏大的运波动,这是因何而起?”
云暮色收起双瞳神光,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风娘看得有些疑惑,问道:“主人,莫非是与先生有关?”
云暮色扫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与他有关?”
一听这话,风娘知道自己猜对了,浅然笑道:“整个北止戈洲,能够引发这么大的异象,弄出这么大动静的读人,也就只有先生了。”
“而主人又往西看,除了东来途中的先生,还能有谁?”
她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如果不是先生,主人洞悉缘由后,怎么会是这个反应?说不定早就回到神宫继续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