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渊陷入沉思。
谁能想到,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是个怕高怕血比狗还怂的小怂包。
风临渊替花羡鱼系好衣带,从始至终,浅褐色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欲色。
花羡鱼觉得自己真是贱啊,他对她感兴趣,她怕他占她便宜;他对她没兴趣,她又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没魅力。
这一胡思乱想,把自己的心情搞得七上八下。
风临渊没有松开她的打算。他宽厚的手掌,按住她的肚子,一股强劲的力道透过他的掌心,沉入她的丹田,来势汹汹,横行霸道,裹住那枚破裂的龙丹,想要强行拔出。
龙丹仿佛生出千万条根茎,牢牢盘住花羡鱼的丹田,他一拔,龙丹上的裂纹隐隐有扩大的趋势,而怀中的花羡鱼亦疼得满面是汗,浑身抑制不住地抖动着。
“疼。”花羡鱼咬着牙关,脸色惨白如纸。她不知道风临渊对她做了什么,只觉得像是有一把刀,生生在她肚子里搅风弄雨。她疼得话音打颤,忍不住求饶,“松、松开我,疼死了。”
风临渊没理会,再次渡入一股灵力,加大力道。
花羡鱼疼得受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头,上下两排牙齿用力合起,雪白的衣料间,很快透出薄薄的血色。
花羡鱼口中也尝到腥甜的气息。
她浑身大汗淋漓,虚弱地伏在风临渊的怀中。风临渊终于撤了那股力道,灵力顺着她的经脉,四处游走。
风临渊抬起花羡鱼的下巴。花羡鱼额头汗珠滚落,双目浑浊,红唇微张,喘着粗气。
风临渊喂给她一颗丹丸。
丹丸裹着香甜的气息,甫一滚入喉中,就化作了甜滋滋的糖水,纾解着花羡鱼的痛楚。
疼痛很快淡去,花羡鱼苍白的面颊,肉眼可见地恢复着血色。
她瞪了风临渊一眼,想大声骂他,思虑一番,最后把脏话都咽回肚子里。
鸡蛋碰石头,向来没好下场。
风临渊再次将手掌按在她的肚子上,吓得她一哆嗦,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花羡鱼根本无力抵挡风临渊灵力的侵袭。
这回灵力探入丹田内,倒是不疼。小腹暖暖的,龙丹被风临渊的灵力裹着,修补着将要崩开的裂纹。
然而龙丹上还有很多这样的裂纹,若一一修补,将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灵力。
不急,来日方长。
风临渊收回灵力,对上花羡鱼的目光:“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原本有,现在没了。
花羡鱼嗫嚅着,想与他解除契的话,愣是没敢说出来。
“不怕,大胆说出来。你是我的女人,条件不过分的话,我都能满足。”风临渊轻笑着,言辞之间竟有哄人的意思。
“能不能先把报酬预支给我”花羡鱼犹豫半天,把条件改成要钱。她敢打包票,风临渊脾气这么差,她提出解约,人没了,钱也没了。
先把钱搞到手,少吃点亏。
风临渊竟真的大方地给了花羡鱼一个储物袋。
有了钱,花羡鱼心情瞬间阴转晴。她打开储物袋,粗略数了数。风临渊出手大方,说是两万块就是两万块。
一堆灵石里还有条小鱼穗子,花羡鱼记得这条穗子,是绑在刀上的。她当初见到这个穗子就很喜欢。
这个穗子,比那幅画给她更强烈的熟悉感。有种莫名的情愫,堵在心口,仿佛奔涌的河流,急需找个突破口。
花羡鱼握着小鱼穗子发呆,猝不及防,穗子被人抽走。
风临渊把穗子揣入自己的怀里,默然等着花羡鱼开口。
花羡鱼最终没向他讨要这条穗子,她从风临渊怀中起身,小声说:“我走了。”
花羡鱼一走,风临渊唤道:“春生。”
声音扩散至无垢峰每个角落,春生很快出现在凌华殿内。风临渊取出鬼祭,丢在春生脚下:“将鬼祭送到无相峰萧子慕手中,就说,大光明宫女君花羡鱼已伏诛,尸身坠下万丈悬崖,遭妖兽啃噬,尸骨无存,只留下这把刀。”
春生捧起魔刀,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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