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淡淡地道:“你的名字叫曹余禾,不要告诉我,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来闲云庄之前早就已经查清,十一年前,你才来到闲云庄。而你未到闲云庄时,名字叫张振秋,为何改成曹余禾?草鱼禾,加起来岂不是个苏字?你是在暗示,你的心是忠于苏家的吗?我是新主子,不要旧家仆,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那曹余禾目瞪口呆,万没料到他之前的名字都能被查出来,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到底是什么人?
她姓燕,如果是燕家的人,为何会对苏家的人这么排斥?
他眼珠飞速地转了几圈,急忙道:“庄主,您既然是姓燕,那您是不是大小姐的女儿?既然是大小姐的女儿,为何要赶走我?我是忠于苏家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曾忘记苏家!”
这曹余禾口中所说的大小姐,自然是苏若兰了。
燕青蕊板着脸道:“苏家的事,与我有关系吗?”
曹余禾急忙道:“庄主,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忠于苏家的奴才呀,我生是苏家的家奴,死是苏家的家鬼!庄主,如果您是大小姐的女儿,你可不能赶走我啊!”
燕青蕊冷笑一声,道:“如果你只是苏家的普通奴才,反正我用谁都用,倒也不一定要赶走。可你既然这么忠于苏家,那就非走不可了,难道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姓燕!”
曹余禾道:“庄主,你这是弃宗忘祖,你不能这么做!”
燕青蕊冷冷道:“从我记事起,我就只知道有燕家,不知道有苏家。废话少说,结算他的月钱,赶出去。”
接着,她开始念下一个。
除了曹余禾是因为苏家旧仆这个原因之外,其他的被清除出去的人却是毫无规律可寻。
比如没有送礼的,有人被赶出去了。
而送礼的,也有被赶出去了。
而送礼比较值钱的,有留下的,也有当场被赶走的。
而送礼比较简单粗陋的,也是有留下的也有被赶走的。
虽然每个被赶走的都是把当月的月例按整个月给结算了,可在闲云庄的日子,可以说真的如闲云野鹤一般,又自在又轻松,月例还不低,自然有很多人不甘心。
比如那个张涛,他就不满地道:“庄主,我可是送了礼的!”
他送的是根银簪子,在所有的礼物之中,算是贵重的了。
燕青蕊道:“嗯,你能送得起三两银子一支的银簪子,说明手头挺宽裕的,所以不要你。”
这也是理由?
张涛不服地道:“可是李硕不也送了一支银簪子,为什么他不但没有被赶走,你还加了他月例?”
燕青蕊淡淡地道:“因为他比较缺钱,失了这差使,会生活无继!”
同样送银簪子,他就是手头宽裕,李硕就是缺钱,这新庄主分明昨天晚上才上,难道他还能把所有的庄丁的底细都摸清不成,是瞎蒙的吧?
张涛眼见得两个壮汉向他走近,垂死挣扎道:“他不缺钱,我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