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一看,开始张罗着拿报纸铺桌子,嘴里还劝着林音:“音妹,没事儿啊,kiss而已,这有什么的,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别害羞。”
要说平时,李小炎在这种时候肯定是要插上一脚的,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快去快回的上了个厕所,连手都没洗,就回来吃东西,又引来了大家的声讨,不得已,他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去洗手。
这么一来一去,林音心里的赧意倒是消减了不少,笑着说:“我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陈司走到木头桌前:“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木头刚要说话,姜堰就踏了进来,对着陈司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说:“辛苦了。”
“分内的事。”陈司跟他点了下头。
因为言苏的关系,姜堰和陈司两人一直不是很亲近,这次他们倒是比之前和谐了些。
木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查到的信息,短短的几个小时,虽然查到的东西不多,但是却有些意外的收获。
四年前案发时,方柏林还是帝都公安大学的助理教授,但是,他的父亲是心理学方面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家族中其他几位近亲,也都在警校或者公安系统任职,主攻方向无一不是跟心理学相关。
其次,通过询问他原本在公安大学的同事,木头了解到:尽管他有些名气,但他在院校还有业界同仁间的风评并不好。
有不少人认为,方柏林对学术的态度过于激进,经常尝试一些算是“踩线”的、法律不会允许的实验方法。就比如对于有创伤应激障碍症的特警人员,他的诊断方法十分激进,直接按照分离型ptsd患者治疗、分析,给开出的药也超过了正常剂量,他一直渴望在各个方面推翻前人的结论,开辟一条新的科研路。
别人不知道,但苏晨曦却知道,她端着豆浆走过来,皱着眉说:“只要学过心理学的应该都清楚,ptsd是分为分离型和非分离型两种的,他怎么能一概而论?”
但同时,他也时常能提出一些很有新意的观点理论,所以才一直被院方容纳,但最近,院领导出于多方考虑,已经想要辞退他。
因此,他最近离开北京,到临安市的院校承担研究项目,很有可能是在为自己另谋出路,但是搜索他在临安的住所、电脑、工作单位……却没找到任何与七人团有关的罪证了。
“帝都那边还没有批条,所以……”木头解释道。
陈司点点头,这种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既然方柏林在学术上比较偏执、刚愎自用、不合群,这也许就是他卷入七人团的理由之一。”苏晨曦这样说,“跟一群心理变态者在一起,身为一个犯罪心理学家,他能理解他们,能获得共鸣、认可,甚至也许会获得他们的尊敬和追捧,这也许,能带给他极大的成就感吧。”
大圣这时差不多已经吃完了,他随手拿了张纸擦擦手,走过来叹道:“想想之前的梅花七、宁思璐还有现在的方柏林,个个都是专业水平,你们说,这个头目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他们都笼络过来。”
“要我说啊,估计长得像个凶神恶煞的屠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那种,他们不听命令就会受到处罚,要不然完全震慑不住手底下的人。”李小炎也凑了过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林音听到他这样说,心中突然升腾出一种莫名的情绪,类似于护犊子的想法,直让她想跟李小炎争论一番。
“小炎哥,你这猜的根本就不对,长相我们姑且不论,如果他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别说是连环杀人案,怕是他自己都先死无葬身之地了吧,又怎么会让手下的人心服口服,并且梅花七和宁思璐死前怎么都不肯说出他的名字,让他们这样忠诚相待的人,你跟我说是屠夫?”
李小炎被她说的一愣,在他印象中,林音只有在面对九头山那些山民,还有之前的周雯时,她才会这么针锋相对,但平时她对公安厅里的人向来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对盾牌组成员更是一派和气。
“呃……好像确实是这样,我也是胡乱猜了一下,不过……音妹,不是就不是,你突然发这么大火干嘛?”李小炎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林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的语气好像有些过激了,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地答:“不好意思啊小炎哥,只不过觉着你随便就把人的形象说成屠夫不太好。”
李小炎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分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在你买早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陈司旁若无人地伸手拍了拍林音的脑袋。
乖一点。
林音撇撇嘴,垂下头不再说话,默默在心里腹诽:还不是因为他那样说你。
言苏看了看林音,又看了看李小炎,出来岔开话题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想办法让方柏林开口。”
“我刚刚去请示了领导,他给我们争取了两天的时间,两天后如果帝都来要人,他也没办法。”姜堰说。
这话一出,大家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了些。
两天,何其短暂。
大圣:“陈法医,我找遍了李立勇家,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手机这种东西根本连影子都没看见。”
陈司点头没说什么,径直拿出一个录音笔,点开。
只听一片“滋啦”的电流声后,清晰地传来李立勇和林音二人的交谈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圣和李小炎的眼睛越睁越大,连苏晨曦和姜堰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惊诧。
“这……这是什么意思?给李立勇发短信的人……难道是……方柏林?”大圣不可置信地问。
林音“嗯”了一声,并把之前跟陈司说的推测又说了一遍。
李小炎听罢,把前后关系理顺了,然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方柏林这孙子芯子也忒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