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看来你这个厂督当的很好,也该升到司礼监去做掌印了。”
朱由校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寻常人听了这话,只以为是皇帝在夸自己,但魏忠贤何等精明人,顿时就知道皇帝这是在明着夸自己实际上是在说自己做的不称职,不然怎么会突然说要升自己去做司礼监掌印?
魏忠贤因此立马匍匐在地,老老实实地瑟瑟发抖道:“皇爷恕罪!奴婢刚刚想起来,有件要紧的事,还未奏报。”
“何事?”
朱由校不怒自威地笑问道。
魏忠贤脑瓜子迅速运转了起来,心道:“皇爷对自己刚才的话不满意,摆明是要自己东厂挑些事出来,好让皇爷有借口大做章,如今皇爷主要是对付藩王们,想必是要东厂找些与藩王有关的错处了,就算东厂目前没查到藩王们的错处,也得先捏造些出来才好,只有如此,皇爷才满意,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因此想后,魏忠贤忙凭空捏造道:“回皇爷,东厂最近查到有大量私盐出现在河南,据东厂调查所知,是福王在用完当年神庙御赐三千淮盐盐长引后继续从走私私盐所致,而且,据东厂目前掌握的情况,福王的人已走私私盐达近九千万斤,合计约三十万盐引。”
魏忠贤倒也不是乱编,他能肯定的是,河南一带肯定私盐泛滥,因为全天下都是如此。
毕竟贩卖私盐是杀头的罪。
平民百姓除了亡命之徒没几个敢玩,但权贵们则敢玩。
很多贩卖私盐、挖朝廷税收墙脚的不少都是权贵。
一些大的私盐头子基本上都有藩王、勋贵、阁老尚背景。
作为东厂提督,魏忠贤自然清楚这些。
因而,魏忠贤相信福王肯定也在贩卖私盐,而且卖的一定不少,不然,河南现在就不会还在吃淮盐。
所以,魏忠贤也就给福王安了一个贩卖私盐的罪。
“竟有这事?!”
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着熊廷弼这时候忍不住脱口说了一句。
在皇帝身边做事,必须要有的本事就是要会揣摩皇帝的心思。
熊廷弼也不例外,他见魏忠贤刚才的表现,也猜到了皇帝的心思,知道魏忠贤这时候说起福王贩卖私盐的事,是为了再给皇帝一个继续收拾藩王们的机会,所以他也就故作夸张地说了一句。
当然,熊廷弼作为一名能稳住辽东局势多年的能臣,所擅长的不仅仅是揣摩皇帝的心思,他也能利用皇帝的心思达到自己的政治意图。
所以,熊廷弼接下来接下来继续说道:“一盐引三百斤,除成本六钱四厘外,需正税银与运费损耗银六两,九千万斤盐,那就是一百八十万的盐利啊!而盐引素有长引和短引之分,长引可用一年,福王所用即便是长引,也已过期,如今还能贩卖淮盐约九千万斤,看来的确是走私所致,然这导致的朝廷盐税损失已经抵得上朝廷一年的盐税收入了!这真正是骇人听闻啊!”
接着,熊廷弼就拱手道:“陛下,臣认为,当下旨向福王追索盐税损失,并治其罪!”
朱由校点了点头,看向了韩爌。
韩爌见熊廷弼的观点没有惹皇帝生气,也就忙附和着道:“陛下!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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