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这人的嘴巴捏了几下,这人一脸惊悚样儿,不过没怎么反抗。
我最终看到了他的四颗门牙。他的门牙不仅白,还特意的整齐,别说豁牙子了,两个小坑都没有。
我这下能确定了。胡子趁空凑过来看了一眼。
他骂了句娘,又拿起对讲机,跟其他人说,“乌龙!”
这人并不知道自己摊上啥事了,他看我和胡子如此凶巴巴的样子,吓得直求饶,而且他还强调,说他就是一个挑担工,这两筐里放的全是蔬菜,如果要抢的话,那两筐蔬菜随便拿。
胡子怒气未消,把他一把抻了起来。
胡子让这人别墨迹了,赶紧滚。
这人拿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稍微愣了几秒后,他又连连称谢,还这就扭头,想跑下去。
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而且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把这挑担工放走。
我扯嗓子吼了一声,“等等!”
挑担工脚底一脚,本来正跑着呢,这下可好,他又摔了一大跤。
他拿出怪怪的表情,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随后他又看着胡子。估计他是想让胡子再发句话,把他放了啥的。
胡子当然不卖他面子,这一刻胡子也看着我,等我的态度呢。
我指了指远处横在路上的两个筐。我问挑担工,“每个筐上都有玩偶,这是怎么回事?”
胡子拿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挑担工一时间结结巴巴,胡子气的骂他怂逼,胡子还走过去,又跟拎小鸡一样,把挑担工拽了起来。
挑担工跟我俩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那意思,一个半小时前,他正在山下蹲点呢,有个中年男子扛着两麻袋的蔬菜找到他。
那中年男子还拿出三百块来,跟挑担工说,只要挑担工把这两麻袋的菜都送到普渡寺,这钱就是归他了。
挑担工打心里一琢磨,虽说上山下山这么一大趟很折腾,但酬劳不少。他也就同意了。
而且那中年男子很怪,不仅不跟他一起走,还特意拿出两个木偶,让挑担工绑在每个筐上。
我听到这,心里明白了。我心说那中年男子十有八九就是杀生佛。
我没想到他能弄这么一出。我打心里暗骂杀生佛阴险。
胡子接话问挑担工,那意思,中年男子长什么样?
这挑担工一看就没读过少,外加真被吓到了,他啰里啰嗦的描述一番,反正按他说的,这中年男子长得不磕碜,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
我心说正常人谁不长这样?胡子听完更是哼了一声,对挑担工的屁股狠狠来了一下子。
挑担工也不敢还手,反倒对着我俩连连干笑着。他趁空也有个小动作,一直慢慢磨蹭着身体,试图尽可量的再远离我俩。
我并没继续追问长相的事,想想看,杀生佛善于乔装,谁知道这次他,会不会也不是他本来的真面目呢?
我又换个方向,一转话题问挑担工,“那中年男子还在山下么?”
挑担工摇摇头,说他挑着担子刚进林间小路时,他还想到个问题,他想知道,等把菜挑到山上的普渡寺后,具体找谁?但他回头一看时,那中年男子也钻到林子里去了。
他喊了两句,也没人应他,他只好作罢。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胡子问我,“兔子去林子里做什么?”
挑担工抢先反问,“什、什么兔子?”
而我打心里好好琢磨一番。突然间,我心头咯噔一下。我心说杀生佛不愧是狡猾的“兔子”,他这次山上,很明显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让挑担工从小路走,甚至带着木偶,而他呢,趁空走了林间,虽然林中再没其他像样的路了,但对他这么个杀手来说,也没啥难度。
我怀疑此刻的杀生佛,会不会已经到了普渡寺。
我拿起对讲机,跟高腾、夜叉和老巴说,“计划有变,先来我这里集合。”
挑担工这时有点回过味来,因为他发现我们用着对讲机,又拿着电棍和枪。
他试探的问,“你们是警察,抓贼呢?”
胡子一立眼珠子,挑担工又低着头,不敢多问了。
之后我又问了挑担工几个问题,但都没啥重要消息了。我又把他放了。
这一次,他倒是没忘了那两个筐,嗖嗖的跑着,往山下逃去。
我和胡子聚在一起吸了跟烟,趁空缓一缓神。
老巴先一步背着吉他盒子赶过来跟我们汇合,其次是夜叉和高腾那两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