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信鸽的背上,背着的不是糖块了,反倒灰突突的,像是墙土。胡子很失望的骂咧句,说是马非啊?这玩意不咋值钱!
我之前就有过怪怪的感觉,这次胡子一念叨,我这股怪感觉又来了。但我没急着说什么。
等两个钟头后,方皓钰倒是挺守约,准时跟我们汇合了。
胡子领着那个装着墙土的小布袋,跟方皓钰强调说,“怎么样?我说了,守在这里是对的,看看,又有收获了吧?”
方皓钰让胡子把小布袋打开看了看,他不以为意的嘘了一声,随后他又掏出另一个小布袋。
这小布袋内,除了亮晶晶的糖块外,还有三个小石块。
这石块跟绿豆粒大小差不多,而且被光线一照,特别的艳丽。
胡子冷不丁眼睛都直了,他念叨说,“这他娘的是小钻,狗艹的,老方,你今晚上人品大爆发。”
我留意到,方皓钰浑身脏兮兮的,甚至衣服上还有几个碎口子。
我怀疑这小布袋不是从信鸽上射下来的,更像是从哪个地方挖出来的。
我打心里信了方皓钰那句话,套路,都是套路。他这个曾经的匪首,现在从良后,绝对是那些“货”贩子的噩梦。
胡子跟方皓钰又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起来,按他俩的意思,这三个小布袋的货,找地方都卖了吧,哪怕便宜点卖呢,那也能弄很可能的一笔钱的。
我突然插句话,提醒他俩说,“咱们毕竟是组织上的人,虽说现在身处嗒旺这种特殊地,但咱们靠卖这种东西弄钱,是不是坏规矩?”
胡子拿出一副沉思的架势,至于方皓钰,他很厌恶的一摆手,接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组织什么都不给咱们,咱们又想培养势力,这钱怎么弄?”
随后方皓钰干笑起来,接着说,“要是把这货交给组织,顶多是五百大洋加一面锦旗。知道么?这就是让老子最蛋疼的地方,自古以来,很多狠角色被招安后,都变得很平庸,这还不是因为这些狠角色儿在各种规矩下,没办法施展么?”
胡子连连点头,说老方这话有道理。
但我坚持着这个底线。最后讨论后,我们各自妥协半步,那些糖块之类的货,先不动,等以后上交吧,至于那三个小钻,我们倒是可以处理下。
我们也没耽误,这就离开广场,而且我们仨又跟个游魂似的,在嗒旺市内瞎转悠起来。
这时的嗒旺,基本上没什么人,但我们就挑各种偏僻的巷子往里钻。
相比之下,我有些外行了,胡子跟方皓钰都是老手,尤其在处理某些货这方面。
大约一个钟头后,我们来到一个门市前。
这门市亮着灯,并没挂什么牌匾,尤其大门口的玻璃门上还糊着各种报纸,让我们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门市的门口还蹲着两名男子,他俩无聊的吸着烟呢,在我们仨出现时,他们也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
我猜这是个赌场,尤其在嗒旺这里,天竺恶三并不管赌。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交流下眼睛。方皓钰偷偷指了指自己,跟我俩强调说,“一会配合我,听我的。”
我和胡子应了一声。
我们仨一同往门口走去。
那俩男子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话。
我们仨没带斗鸡眼,也就是没有翻译,我头疼怎么跟这男子沟通呢,谁知道方皓钰拿出生涩的语气,也叽里咕噜几番。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我以为方皓钰不懂天竺语呢,谁知道这么一看,他明显是深藏不露。
方皓钰随后拍了拍兜,看着我和胡子。我和胡子明白他啥意思,我俩把兜里钱都拿了出来。
我们仨现在加一块能有个几千卢比吧。这两个男子瞥眼看着我们的钱,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拿出嘲笑的架势,就好像说,带这么点钱来,好像赌?
但他们并没拒绝,最后一打手势,让我们进去了。
其实我明白,我们仨哪是来赌钱的?方皓钰十有八九是想借着赌场这个平台,把三颗小钻卖了。
我这次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拿出打下手的架势。
我们进了赌场后,方皓钰挂着坏笑,先打量了一遍。这赌场内倒是什么都有,牌九、麻将、纸牌、骰子等等。
方皓钰带头,我们仨拿出瞎逛的架势,逐一在各个局前走了一趟,最后方皓钰对纸牌很感兴趣,他还一屁股坐在一个桌前。这桌正在赌21点。
我和胡子都没参加,反倒跟保镖似的,站在方皓钰身后。
我心说,好戏马上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