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的牙口,是出奇的好,但他遇到硬茬子了,这绳子也非常结实,最后我都听到胡子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冷不丁想到耗子了。我试着帮忙,去解其他绳索,但最后还都是靠着胡子的牙口,把绳子硬生生咬断了。
老更夫四人并排躺在地上。我跟胡子一人两个注射器,给他们依次推药。
我俩对注射都不太懂,我是尽量往他们血管里刺,胡子没我这么细心,就说铁驴的小臂上,被胡子打完药,还起了一个包。
我和胡子拿出守护这四人的架势,又坐在他们周围等起来。
这药的劲儿上来很快。老更夫他们先后清醒,也睁开眼睛。
他们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主动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他们脸色都很差,老更夫带头跟我摆摆手说,“既然小柔来了,后续的任务,交给他们吧,咱们先撤。”
我和胡子都对小柔的名字很陌生,胡子还多问,“那是谁?”
其实我打心里猜测,小柔就是10086的名字。老更夫不想多解释什么,反倒继续说,“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是我们偷偷藏匿过的地方,你俩按我说的带路,咱们去那里再避一避。”
我和胡子应了一声。这就各自背起一个伤员来。
其实包括老更夫和铁驴在内,一共有四个伤员,我和胡子就两个人,明显不够用。
铁驴醒来后一直显得很沉默,但他也是这四人中,状态最好的,他这次辛苦一把,跟我和胡子一起,成了背人的劳力。
我怕胡子大咧咧的,背着老更夫不安全,我就主动背着他,带头跑起来。
我本想奔向寨门,但老更夫说那样太绕远了,他让我们直奔着另一个方向,最后我们来到寨子的边缘,这里全是一个个带着荆棘的木桩子。
老更夫让我们从这里跳出去。胡子不敢相信的啊了一声,而我想了想,有个法子。
我让胡子学我,一起把兽皮衣服脱下来。我们把它们扑到荆棘上。外加这兽皮衣服里都镶嵌着防具呢,一下子把这些荆棘都压下去了。
胡子看的直点头称赞,之后他还当先爬上去。
他要跟我配合一把,他坐在木桩子的最上头,让我把一个个伤员往上托。
我一直等他坐好,又问了句,“你那行不行?坐稳没?”
胡子特意示范的晃悠了几下,还回答说,“没问题,来吧!”
但这话刚落,他屁股底下一滑,整个身体一侧歪,他从木桩子摔了下去。
我眼睁睁看着他落到外面,也好在这木桩子只有两米多高,他还是双手双脚先落地,并没摔出个好歹来。
但胡子还是受了点小伤,鼻子出血了。我让他别毛毛愣愣的,赶紧爬回去,这次一定坐稳了。
胡子应了一声,不过就跟感冒了一样,鼻音特别重。
接下来,我俩配合着,先把老更夫和铁驴全弄到寨子外。这俩人是这四人中相对有精神的,我俩没太费力气,等面对另外那两个伤员时,我就有点棘手了。
他俩在强心剂的影响下,整个人虽然清醒了,但身体软软的。我先把一个瘦伤员费劲巴力的往上托。
胡子为了让我能省点事,也冒险往下探着身子,把手尽力往下深。
他这时整个脸也冲下,有一滴鼻血,一下子落了下来,正巧打在这瘦伤员的嘴角上。
瘦伤员原本挺萎靡,谁知道碰到这血后,他突然精神了,还狰狞起来,用一股很凶的目光看着我。
胡子最先发现异常,对我提醒。而等我扭头看着这瘦伤员时,他竟然嗷了一嗓子,伸出双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我冷不丁眼前发黑,这是大脑缺血和缺氧的表现。另外我没料到会有这变故,等想反抗时,又因为现在的姿势太别扭了,根本发不出力来。
我尽力的挣扎着,老更夫在木桩子外看到这一幕后,“志、志”的大喊着。
我估计志就是这瘦伤员的名字。
而胡子不认识志,反倒最担心我。他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出手了。
他从后腰摸出伸缩锤,把棍子展开后,他对准志的太阳穴,狠狠抡了过去。
老更夫喊了句,“慢着。”不过这一切都晚了,伴随咔的一声响,伸缩锤把对方太阳穴都打凹进去了。
我跟志如此近距离接触,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瞬间,他双眼还跟金鱼似的,凸出来一下,尤其两个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我悲观的认为,这哥们死定了,甚至这一刻就已经死了。
他也不再进攻我了,跟一滩烂泥似的,这就往地上秃噜。老更夫气的质问胡子,“徒弟,你怎么下死手了?”
胡子也有他的理由,他指着志回答,“这小子表情呆呆的,跟那些怪人一样,很明显中了虫毒了。”
老更夫表情一僵。这期间胡子还把伸缩锤拿回去,把锤头的部分,对着自己鼻子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