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们皱着眉,我也不知道他在心里琢磨啥呢。
但他和同伙压根没放行的意思,我并不像这么熬下去。别看我挤在后车厢,说话不方便,但这时我还是冲着窗外喊了句,“兄弟,我们头次来送货,是不是有啥岔子送不了?你也给个痛快话,我可一直在车厢内熬着呢,真送不了我们赶紧返程,我也早能舒服舒服。”
这爷们听完又特意往我这边瞅了瞅。我这姿势绝不是装出来的。
胡子又插话问了几句。
这爷们最后跟同伴互相看了看,他一摆手,给我们放行了,但在胡子把车窗摇上之前,他又强调一句,“既然是军哥的手下,也应该懂这边的规矩,去村里后赶紧卸货,别乱走!”
王勇连连应着。
他倒是轻车熟路,进村后直接奔着村头的一个小卖部开去。
这小卖部其实就是拿一个农房改的,地方不大。等停好车,我们仨一起下去,走进小卖部。
我看着这里面的摆设和卖的东西,一时间勾起我的回忆了,因为这种场景,只有在我童年时才见过。
这小卖部内还没人。王勇扯嗓子喊了几声。
跟小卖部挨着的一个农房有动静了,一个男子一边穿着上衣,一边走了出来。
我看他衣着有些杂乱,尤其一脸兴奋样还没退呢。估计刚刚正做那事呢,另外我从整体上看了看他的模样。
这男子个子不矮,还挺清秀的,毫不夸大的说,要是好好打扮打扮,也能归为美男的行列。
但等这男子一开口说话,我就能品出来了,他也是个挺有性格的主儿。
他指挥我们,让我们把货都卸在小卖部后面的空地上。
我们仨立刻行动,而且这是整整一车的货,工作量有点大。
这美男原本还拿出监工的样子,看着我们卸货,但突然间,我听到有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从小卖部隔壁那屋传了出来。
她似乎雷子、雷子的喊着。
这美男又坏笑上了,撇下我们扭头钻进隔壁。
我并没太大感触,而且不久后,隔壁出现各种娇滴滴的叫声,这声音刚开始还算很小,但渐渐地,越来越大,其中也参杂着男子的哼哼声。
胡子越听越有脾气,这一次他把一箱货猛地放到地上后,跟我念叨说,“这他娘的恶心,老子闷头当苦大力呢,而与此同时,另一对狗男女正在不远处寻欢作乐,老天咋这么不公平呢。”
我让他看开些,甚至我又举例说,在这世界上,每时每秒少说有四五对男女正在寻欢作乐,正在做那事,你非要较真这个,有用么?
胡子一时间笨了,反问我,“你咋知道具体数量的?”
我回答说,“因为我看过新闻,这世上每秒钟都有四五个婴儿出生。”
胡子突然拿出一副明白样儿,随后他还补充说,“每秒绝不止是四五对,因为有些婴儿能顺利出生,但有些婴儿半路就夭折了,你得把流产的数量也加上。”
我心说这就是随便举例,我哪有那精力去统计这个。
但这么一来,胡子也不再钻牛角尖了,等我们卸完货时,隔壁的叫声也没了,我估计这俩人也办完事了。
当然了,我和胡子并非一直这么盲目的卸货,中途我俩都偷偷掏着衣兜,拿出一个小设备来。
这设备有个外号,叫监听神器。说白了,它跟小鸡蛋一般大小,里面插着一张新的手机卡。
而且我只要拨打这个监听器的手机号,接通的一瞬间,这监听器也就开始工作了。另外我编短信给这个手机卡发过去,同样的能收到一个地图,这地图就是监听器所在的位置。
我和胡子都各找一箱货,把监听器放在箱内了。
我没急着监听,想等回去后,再一点点偷偷了解义村这里的消息。
王勇拿着一个物品清单,找那爷们,也就是雷子。我估计只等雷子签了字,我们这次送货就算圆满结束了,也能走人了。
我和胡子此时都一身汗,我俩也不想跟王勇一起参合签字的事。
我俩就都站在小卖部的门口,一同吸着烟。
我边吸还边打量着周围环境,赶巧刚刚吸完半根时,不远处一个拐角出现一个人。
这人穿的挺朴实,都是农家汉的打扮,他还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呢。
光凭他这种打扮和形象,我绝不会敏感或者警惕,但我无意间看清他的相貌后,心头就跟被针刺了一样。
我骂了句糟了,跟胡子说,“走,去货车里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