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本想真把铁丝戳到蝈蝈的棒子里,但此时这棒子也很脏了,胡子不得不换个套路。
他又绕到蝈蝈身后,掰开蝈蝈的右手,把铁丝对准蝈蝈右手尾指的指甲缝,一下子塞了进去。
都说十指连心,蝈蝈疼的呲牙咧嘴、鬼哭神嚎不说,他还差不点一口气不顺的“断片”。
胡子打心里掐算着时间,等又过了小半分钟吧,他一用力,把提铁丝又抽了出来。
蝈蝈稍微好受一些,不过疼痛感也在,他呼哧、呼哧直喘着粗气。
王大嘴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先看了看我,又凑到蝈蝈身旁,他那碗里还有一小点碎冰。
他把碎冰全倒在蝈蝈的伤指上。这些碎冰可是好东西,一下子把伤口震住了,甚至在冷气的保护下,蝈蝈也没那么疼了。
王大嘴趁空对蝈蝈提醒,那意思,现在我帮你一把,但你要是不识货,还跟我们打哑谜、玩捉迷藏的话,我就不再用冰敷,反倒给伤指头上倒酒了。
蝈蝈当然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有多惨,他索性立刻点了点头。
王大嘴退到一旁。我对胡子使个眼色。我是觉得,差不多了,这蝈蝈吃了恶果,也该老实了。
胡子抢先问,“你,那个肚满肠肥的货儿,主动说说,谁指使你陷害我俩的?”
蝈蝈立刻回答,“什么指使?两位是不是想多了?”
但看着胡子脸一沉。蝈蝈立刻摇摇头,还说自己口误了。
随后蝈蝈说了一大通。按那意思,他也是受害者,因为他当时上线是宋浩。宋浩有一天找到蝈蝈,让蝈蝈违背良心,做了一系列的害人事。而且事后蝈蝈也被抓了,蹲了牢子,要不是警方开眼,他可能屈死在狱中了。
在刚说完的那一刻,蝈蝈还呜呜哭上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眼里噼里啪啦往下落。
我对蝈蝈这番话表示半信不信,因为我太了解蝈蝈了,这人善于打感情牌,上一次他也一定撒谎了,说他身世如何悲惨,骗取我和胡子的同情心,顺带着也把我俩拖住了。
胡子这人,心很实在,这一刻他又吃这一套了。
胡子皱着眉,也被蝈蝈的思路一带,他抛开蝈蝈,骂起宋浩来,说这个腐败分子,老子早晚有一天逮住他,把他扒皮抽筋。
王大嘴一直没间断的观察着蝈蝈的表情。他这时对我和胡子摇摇头,又比划着,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蝈蝈刚刚没说实话,尤其这里,眼神不对劲。”
不仅我和胡子很诧异,蝈蝈也瞥了王大嘴一眼,有那么一瞬间,蝈蝈也不哭了。
我因此断定,王大嘴说的没错,另外我也真服了这汉子,心说他难道是个心理专家,会读心术不成?
蝈蝈不死心,很快又装的哭穷,但连胡子都不信他了。
胡子气的咬着牙,把铁丝又举了起来。他一步步往蝈蝈身边走,还强调说,“妈的,老子今天不把你十根手指头戳烂才怪呢。”
蝈蝈吓得又开始晃悠起身体,其实他是想逃。
王大嘴喊了句等等,他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犹豫的表情。
我知道他心里有事,而且一定碍于现在这场合,他不方便说。
我对他摆摆手,又跟他和胡子都退到卧室外。
我特意把门关死,不让蝈蝈偷听到。这时雷蕾一直在客厅,她倒是没参与我们审问的事,这一刻她更没凑过来。
我们仨现在说话方便,我也让王大嘴有话直说,到底他想什么呢。
王大嘴反问我,“老大,你想过怎么处理蝈蝈不?一会问完话了,是让他活着,还是死掉?”顿了顿后,他补充说,“我不赞同囚禁,因为那只能白白浪费咱们的精力和钱财。”
我事先到真没想这么多,但大嘴既然问了,我只好琢磨一番,回答说,“我跟蝈蝈只是有梁子,外加他也不是幕后黑手,所以还没到杀他的程度吧?而且无缘无故怎么能杀人?那是犯了刑法。”
胡子绷着脸,没急着回答。
王大嘴笑了,对我竖起大拇指,说老大真是个守法的好人,野狗帮有福了。
随后他说了他的看法,“既然不杀蝈蝈,我们审问时,最好不要在蝈蝈身上留下太多明显的外伤,不然放他回去时,很容易露馅。”
胡子想不明白,又反问大嘴,“就蝈蝈那德行的,你不来硬的,他能说么?再者说咱们跟他问完话后,直到把幕后黑手抓到,不然不把他放囚禁的话怎么行?嘴在他身上,你把他放走了,怎么能保证他不乱说?”
我觉得胡子这几个问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对此也头疼上了,而王大嘴压根不觉得这是个事。
他还突然嘿嘿怪笑起来,强调说,“老大,胡子兄,我有办法,既能‘温柔’的撬开蝈蝈的嘴,又能让他‘乖乖’的离开不乱说话。”